下心神来。
“他们在水道上偷袭的皮筏冲出来的时候,还不忘错开我们运送马匹的船舱,更是要保住这些关外骏马不至落船冲走,这个行为太明显了。”沈浪继续说道。
“龙四海的手下组建不出这么多的骑兵,他能掌控黄河水道是因为他手底下的大船多,还有便是他的手底下有一批在黄河上玩命的朋友。”
“敢在黄河水急之处用皮筏子,便是抱着终身与水打交道的想法了。”想到正是这些有本事又玩命的人撞进了他们的陷阱里,沈浪也不觉有些感慨。
“所以如你所说,他们并不需要这样数量的马匹,需求此物的只有可能是其他的势力。能让龙四海这种天生就要做老大的人也愿意追随的人,在如今的江湖上并不多,需要这个数量的马匹的人,也同样不多。”霍凌霄抬眸间流露出了几分笑意,“你的猜测应该不错。你果然带来了个很有用的好消息。”
“用龙四海来抓到快活王的把柄恐怕不容易。”听到霍凌霄这么说,沈浪对这次胜利的战果态度却很冷静。
就算龙四海愿意答应从俘虏变成合作之人,等重回黄河水道,他便是海阔凭鱼跃的自由状态。
又或者他当真慑于霍姑娘的威严而做出了个选择,柴玉关既然对外没表露出这两人的联系,也随时可以切断这种关系。
“谁跟你说我是要用龙四海来引出快活王了?”霍凌霄托腮朝着沈浪看去,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明知道她这个有点恶趣味的表情不太对劲,沈浪还是认命地朝着她靠近了过去,听听她要说什么。
然而在朝着她俯身靠近的时候,她还不曾碰到他的任何位置,他便已经有种被她的气息所包围的知觉,这让他前日河上执剑还稳得出奇的手忽然有一瞬的颤抖。
她的呼吸已经贴近到了他的耳畔。
在这个他本不应该那么配合的动作中,他清楚分明地看到她唇角仿佛是心情极佳而泛起的一点笑容。
而当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纠缠在身侧的银白色长发的时候,这种让冷意都消退了几分,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距离他咫尺之处响了起来。
“我用他来钓金无望这条大鱼。他已经送上门来了,那就再往坑里掉一点。”
“金兄……”怎么会在这里。
沈浪心中一惊,却没能将这后半句说出来。
霍凌霄顺势搭上了他的脖颈,在颈侧被她指尖的微凉温度和她身上的狐裘触感一并包裹的时候,沈浪的话音断在了那里。
“你想问什么?金无望为何会在这里?”
霍凌霄轻笑了声,“你这个本来行游四方的正道少侠可以在此地,他这个快活王麾下的财使为何不能在这里?”
沈浪刚想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耳垂上贴上了一点湿润的触感。
那个原本就已经很近的轻声交谈,骤然间将距离缩短到了完全贴靠的程度。
饶是沈浪已经做好了此番回来,她或许还会用亲密的举动来击碎他岌岌可危防线的准备,但当这个亲吻落在他耳畔的时候,他还是心神俱震间,几乎分不清自己耳边最后那句她说出来的话。
可他又好像听得很清楚。
她说的是,“但你放心,你们两个不一样。”
这实在是个在此时的语境下显得异常缱绻的话。
他来不及问询她毫无顾忌地将金无望这个对手放到手底下来的盘算。
更顾不上与她解释,丐帮长老左公龙星夜来袭,被他和熊猫儿活捉后等同于打破了丐帮内部,因为决断不出到底由谁来接管帮主的位置,而存在的那种微妙平衡,这其中应当也大有可为。
甚至忘记问他刚入城的时候就听闻她又将白飞飞收到了手底下,更将吕凤先也给弄来当戟法指导又是个什么情况。
在这个太过亲密又偏偏看不见她的表情,让他更觉恍惚无措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