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心着一点这家伙,看他踹人进床底的熟练动作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鸟。”
“那么就是一只糟心的小凤凰?”霍凌霄已经在桌边坐下,单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的斗嘴。
已经从窗棂投落进来的日光,在她的侧脸映照着一寸斑驳。
陆小凤看得出来,她不只是在听一场有意思的斗嘴,还在观察他。
这种观察并不带有什么恶意,还让他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已经被这道目光注视了好几个时辰了。
这也越发让他确定,他昨夜凭借着直觉做出的判断——霍凌霄不是个全然物我两忘的修道之人——绝非一个错觉。
而当“糟心的小凤凰”这个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莫名就带上了一种调戏的意味。
陆小凤并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但在这样一张脸摆在他面前,又用略显低沉暧昧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他——
毫不犹豫地一把捞过了司空摘星到角落里商量。
正好避开了霍凌霄的目光。
“你这个动作跟欲盖弥彰有什么区别啊陆小鸡……”司空摘星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陆小凤捂住了嘴。
霍凌霄的剑术顶尖,内功造诣同样惊人,陆小凤很清楚他和司空摘星的对话势必会落入她的耳中,所以他只能谈一些她能听的东西。
至少不能让司空摘星这个损友说出什么他之前说过的——
若是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要对他做什么,就算拿个扫把赶他,他也不会走之类的东西。
“我们之前不是约的去泰山见面吗,你怎么会赶到这里来了?”陆小凤问道。
“霍老板让我去偷了个东西,我前两日交了差之后发现第二件东西我实在偷不到,申请换个任务。”司空摘星摸了摸下巴,“应该说我是没想到会在老板临时更改的约定见面地点见到你。”
他进屋子的时候不奇怪会看到霍休的尸体。
霍凌霄近日因为霍天青的破事才会滞留在山西境内,否则早该回到京城了——
她让他偷的第二件东西便与京城中的事情有关。
对这位长年有合作的主顾,司空摘星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霍休不仅动了对她而言是个晚辈的霍天青,还耽误了她另外的大事,跟撞在枪口上没什么分别。
又加之她此前做事的习惯,霍休绝无可能有狡辩翻身,或者是趁着她不备逃离,只有死路一条。
但陆小凤在这里就很奇怪了。
若说他恰好是那个被霍凌霄给带去配合行动说一句“该杀”的人,那现在就应该领了赏钱走人了,而不是在霍休的尸体边上安稳入眠。
总不能是因为陆小凤这人颇有女人缘,就连霍老板都看上他了吧?
倘若真是如此,除了霍老板的眼睛今天出了点问题之外,实在没有解释得过去的理由。
一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易容面皮。
他自认自己的易容之下的那张脸也不比陆小凤差多少,怎么就没这个待遇?
果然还是陆小凤有问题!
陆小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损友现在到底在心里腹诽什么东西。
他在想的是,这位霍大小姐的确不太寻常,能让司空摘星都觉得偷不到的东西,牵扯到的事情恐怕比之霍休和青衣楼还要大得多。
但司空摘星为霍凌霄保密,他也猜不出什么线索来。
只能先跟着他们往珠光宝气阁的方向走,解决眼前的事情。
也是在前往阎铁珊地盘的路上,陆小凤总算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
他此前与山西雁说,他在路上听说的霍天青因为被人蒙骗被抓了回去,那是关中联营镖局总镖头马行空告诉他的。
马行空说的当然不完整。
甚至即便他说的是霍天青有些丢人的事情,陆小凤也觉得他在说的时候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