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冒犯公主?”宋钊一愣,见是东陵王过来,便收起那副弱气的模样,坚持不肯称云琯琯为王妃。
“哼,那你百般接近王妃又是为何?”云琯琯继续逼问。
“自然是……倾慕公主,想随侍公主左右。”宋钊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却还是仗着自己有“救命之恩”这块免死金牌,不肯退让。
“当真?你没有别的心思?”云琯琯虚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一听这东陵王竟然反倒缓和了语气,宋钊有些不会了。正常男人,听到这种话不该暴跳如雷吗?
虽说不知道东陵王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事已至此,宋钊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是,宋某一心只想侍奉公主左右,还请王爷成全!”
这话一出,云琯琯半晌都没出声。
宋钊觉得房间里的气压低了一个度,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色。而云琯琯一言不发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老脸一红。
……哎呀,试想这么一个贴心小绿茶义无反顾地说要侍奉左右,换成是谁都没法坦然以对嘛!
就是有点可惜,这傻孩子怎么非要撞这面南墙呢?
毕竟她有司明朗,身边肯定是容不下其他人了。云琯琯轻咳了一声:“那……也不是不可以。”
宋钊:?
这下他是真的给整不会了。
早听闻东陵王宠溺王妃,也不至于宠溺到这种程度吧?!
“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云琯琯话锋一转,”你这一路究竟是为何非要跟着我们?琯琯身边不能留下别有心思的人,若你答不出,我还是会赶走你。”
“我……”宋钊犹豫了片刻。
“其实,我昙国的家人不久前因为和大宛打仗,已经尽数死了……如今我没有一技之长,无处可去,只能来找公主碰碰运气……”宋钊低垂着眉眼说道。
云琯琯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叹气。
——宋钊在说谎。
她和司明朗最初遇到宋钊时,便立马派人赶去昙国调查,如今正好收到了结果。
“宋钊,不要浪费我给你的机会。”她看向宋钊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便是实话,东陵王若是不相信,我也再无办法。”宋钊却不愿再说。
殊不知,云琯琯已经把他的家世来历扒了个底朝天。
实际上宋钊也是个苦命人。最开始不过是昙国一个苦读的书生,家门不算大富大贵,生活却也宽裕。但某一天不知为何,他忽然离家做起了采药的营生,书院也没再去过。
云琯琯猜测,他家中应该是有大变故。
将这些话挑挑拣拣说给宋钊听,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我在想,这么多活计,你为何偏偏要采药?”云琯琯摸了摸下巴,“以你的才学,寻个授课的工作也不难。采药还需要一些草药功底,恐怕你也下了些苦功夫。”
“……”宋钊仍然不说话,只是从他的神情,云琯琯知道自己找到了重点。
“你是在找什么药?你家里人得了病,寻常大夫无法医治?”云琯琯继续道,“对了,你还特意关注过我……琯琯的医术,常人只知道她锦鲤气运,少有关注医术的,你一定也研究过天下名医吧。”
宋钊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攥紧,眼里掺杂着戒备和震惊。
而云琯琯则愈发肯定,这宋钊……当真是没什么城府。
云琯琯说完,屋内的气氛也凝滞下来。好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竟是司明朗走了进来。
宋钊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呢,见状顿时一喜,直接身形一歪,朝着床下直直栽了下去!
他裹着凌乱的被子摔到床下,又可怜兮兮地望向司明朗:“公主,王爷忽然进来,二话不说便对我动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云琯琯:……
好你个小绿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