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身为宋先生时的“世子”,司明朗恍惚间以为他们还留在云琅,云琯琯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整天叫唤着司明朗去四处折腾,不知天高地厚。
“不能、你不能喜欢我。”云琯琯不知什么时候抽手捉住了他的衣袖,“我现在是宋先生……”
司明朗先是心里一紧,而后无奈地伸手,拨开她纷乱的额发。
“说你聪明,你有时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他抚摸着云琯琯的发丝,“这么明显,我早就看出来了。”
……哪怕名字换了、性别变了、脸也丑的一塌糊涂,但在骑射比赛时,那有如神助的一仗,就如从前每一次一样。她是锦鲤降世,全世界都站在她这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一定也不想以如此面目示人吧。”司明朗手指一顿,转而抚摸那张堪称奇形怪状的脸颊,“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是我没有遵守诺言,我向你道歉。”
不仅容貌,身份、境遇,面对这一切带来的落差,却始终泰然处之,不畏冷眼,甚至仍能活得风生水起的,世上除了云琯琯,还有几人?
“你写的那纸和离书,我还留着……你一定以为我扔掉了吧。”
说到这里,司明朗忽而停下了动作。
他不再触碰云琯琯,而是自嘲地一笑:“琯琯,你太小看我了。若是做我的世子妃并不能让你安宁快乐,那么,我即便是放手又如何?”
没有人回答他。
目光再度落回云琯琯脸上时,她已恬然阖目,睡得很熟了。
她酒量不大,喝了这么多杯,没有还醒着的道理。
……可若是云琯琯当真醒着,他又真敢将这些话在她面前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吗?
司明朗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他回到东陵至今,愈发成熟冷峻、不喜形于色起来。尽管方才他在屋里动摇得不成样子,走出房门时,他依旧是那个面色如常、难以捉摸的世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司明朗还没走出两步,便见林君悟环抱着双手,靠在角落,仿佛毫不意外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