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朗?!”
云琯琯抬起头来,见到司明朗的脸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倒是没真的相信司明朗死了,但这件衣服上一片狼籍,便是没有生命危险,也一定受了很多伤。如今见司明朗好端端地站在这,云琯琯又惊又喜,又哭又笑。
“我、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劫走了生死不明呢!”
云琯琯撇开那件衣服,猛地扑到司明朗身上抱紧紧,没想到正好勒到了伤口,司明朗一哽,险些没背过气去。
“李彦斌假装成狱卒,把我带走了……”司明朗艰难回答,“公主,先松松手,我伤口裂了……”
云琯琯一惊,连忙把手松开,见司明朗身上果然渗出了些血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旋即蓦地有些惆怅。
怎么随手一抱就把伤口抱裂了,她的锦鲤气运是不是对司明朗失效了啊?
而且,以往锦鲤都会保护她身边的人,这次司明朗却还是伤的不轻……
云琯琯抽了抽鼻子:“我去拿药箱!”
两人一边把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一边商讨了之后的打算。
司明朗面上是被刺杀劫狱,实则是被宋家下的手,但总之,他现在不可能再好端端地站到众人面前,否则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面临危险。
“说真的,不然你就先走吧,现在还来得及。”云琯琯给他胳膊上打了个蝴蝶结,有些低落,“我同可以同陆焉识商量一下,先把婚约定下也可以,若是真能收服大宛,也能保证你的安全,我觉得很值。”
司明朗拍案而起……又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悻悻坐下:“我是不会走的。”
云承弼先答应他的承诺还没兑现,他哪能现在抽身?
更何况……
“公主,哪怕陆焉识……不是寻常男子,你同她订婚并不吃亏,但此事的性质是相同的。”司明朗认真地看着云琯琯。
忽然,他伸手捏了捏云琯琯的脸。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能带来好运的物件。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云琯琯心里一酸。
果然……和晏平王那种直男癌比起来,小明真的太好了!
然而云琯琯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
“娶我太难了,我怕你受伤。”云琯琯把司明朗的手扒拉下来,拨弄两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双手本来是很好看的,然而因为常年握剑,指节变得很大,虎口又布满老茧,粗糙得扎手。
云琯琯有时候会想,如果是司明朗穿越到他们那边……随便拍拍照露露脸放到网上,就能养活她了吧,甚至还能多养两只猫。
然而现在却非要面临这种两难的局面。
谈个恋爱而已,至于吗?
云琯琯想哭,又想多说两句话,如果哭了,说话的时间就浪费了。
司明朗心里也不好受。
然而云琯琯难过,他如果再崩不住,难道要两个人相拥而泣吗?他强打起精神,捏了捏云琯琯白乎乎的小手,笑道:“能有多难?别变着法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云琯琯往他手背上响亮地拍了一记,破涕为笑。
“会不会说话啊,既然不难,你倒是现在就娶啊!“
司明朗也跟着轻笑一声。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把话挑明。
然而局势紧迫,根本就没给他们不好意思的空间。往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会如何,面前就压着一座大山,云琯琯和司明朗一时都有些沉默。
外头的李彦斌不小心听了两嘴,有一点撞破别人谈恋爱的尴尬。
然而……
李彦斌叹了口气,探了个头进来:”外面来人了,世子,该走了。”
云琯琯一愣。
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舍。
“赶紧走吧。”最后还是云琯琯先开了口。
司明朗点点头,握着云琯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