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容家竟然倒戈了。”李彦斌手脚麻利地为司明朗包扎完,面色沉沉。
两人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此时以最快的速度把司明朗的伤口处理好,为免被发现,便匆匆离去。
眼下李容仙和云琯琯被禁足,云承弼和容家的态度也都偏向了宋家,连满月宴都交由宋家来操办,再加上今天司明朗被刺杀……
满月宴,八成要出什么大事。
“的确要出大事。不过笑到最后的是谁,还不好说。”司明朗被李彦斌扶着,冲他低声道,“容子墨手下留情了。”
他的伤虽说看起来严重,但刀刀避开了要害,除了流血多一些,其实并未伤及根本。以容子墨的本事,若是存心刺杀,不可能有这样的失误。
……司明朗都怀疑,砍了这么多刀已经是他公报私仇的结果了。
李彦斌一怔,他方才只看着司明朗浑身血淋淋的,很是吓人,倒也并没有细看。听司明朗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似乎的确如此,司明朗身上伤痕交错,却没有一道致命的。
看来这件事恐怕还有隐情……而且是对他们有利的隐情。
于是李彦斌也心下稍安,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你应该还没听说,公主为了推掉大宛的联姻请求,放出话来说要把各国世子尽数收进公主府,还说什么大家平起平坐……”李彦斌脸色有些怪异。
——毕竟面前的司明朗也被列在要平起平坐的人里。
司明朗:……
还真像云琯琯能干出来的事啊!
“皇上怎么说?”司明朗无奈问道。
“皇上震怒,认为公主不成体统,这次罚的很重。”李彦斌摇了摇头。
两人一同沉默,皆是有些担心。司明朗更是觉得,早知如此,不如先把大宛那边的要求应下,反正对方是陆焉识,便是真成了婚,云琯琯也不吃亏。
何必如今硬生生受了这罚?
……
此时,云琯琯正被关在李容仙宫中,双目无神,形容枯槁,行将就木,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
李容仙和云承弼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二人所生的龙凤胎也粉雕玉琢,灵动可爱。此时躺在小床上冲着云琯琯咿咿呀呀地伸手,叫她心都要化了。然而一想到昨晚被大哭吵醒八次,又被两个孩子各尿在身上一次的痛苦经历……云琯琯的心又凝固了。
此刻,她心中发出了与司明朗相同的疑问。
——反正又不吃亏,为什么不干脆先跟陆焉识把事情给定了啊,现在只是口头约定,正式订婚恐怕都要过半年了,还有很大的运作空间啊!
为什么现在要在这里带孩子……司明朗坐的根本不是牢,她这才叫坐大牢!
云琯琯挂着两个黑眼圈,睡眠严重不足,看着这两个孩子,既是天使又是恶魔。
“不过才两日未见,公主怎的这般憔悴?”
此时门外,竟是宋婉华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
见云琯琯这副模样,她还以为是云承弼确实重罚了云琯琯,一时得意的没边了。
“婉昭仪来做什么?不用操办满月宴?”云琯琯都没力气跟她拌嘴了,幽幽问道。
“满月宴自是要办的,只是……”宋婉华欲言又止,似是遗憾地笑道:“本来是要告诉公主一个消息,如今见你这样,我都有些不敢说了。”
既然这样,那定然是个坏消息。
云琯琯心里微微一沉:“婉昭仪还是有话直说吧,”
以她对宋婉华的了解,才不会这么好心地照顾她的情绪。云琯琯倒是真的很关心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云承弼把她关进李容仙宫里,根本不告诉她。
“既然如此,公主可莫要太难过。”宋婉华很是欢快地轻笑两声,一招手,唤来了侍女。
侍女手上捧着一个布包,走上来,交到云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