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不,你不是母后……你不是……呵,母后早就死了,呵,哈哈,哈哈哈哈——!!”那人骤然狂笑起来,幽静的宫殿被这笑声渲染得更为森幽可怖起来。居无束皱了皱眉,那只停着的手把门猛地推开,只见一人影朝她扑了过来,还来不及躲开,居无束就已被人精准地掐住了脖子,按倒在地。居无束抓着那人的手想要掰开,竟没能挣脱那人的束缚。
无奈之下,她抬腿朝那人下体奋力一顶,只听得那人嗷嗷乱叫,从她身上滚落在地。居无束趁机起身躲开,借着月光模模糊糊能见那人捂着伤处,披头散发,五官因疼痛而狰狞。她微微喘着气,正想给那人补上一拳,身后却似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往这边赶来,其中有人喊道:“德妃娘娘!”
她不再动作,只站在原地。等那些人走近,看到地上呻吟着的人时,都神色大变。
“你来这干什么?”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居无束稍显诧异,他怎么会找到这来?
陈灵均站定在她的身旁,又看了看地上那人,便嘱咐宫人:“把皇兄扶进去,召窦太医前来照看。”末了又道:“今晚的事,不许传出去。走漏了一点风声,朕不会轻饶了你们。”然后拽住居无束的手腕,往回走去。
“为什么要乱跑?你知道那里住的人有多危险么!”回到承露殿后,陈灵均有些薄怒。他早已听说将军府的二小姐被召进宫中,便找宫人问她安定之处。本想夜探承露殿,结果人没见了。后来一路打听,有几个宫人似乎看到一个白色人影朝安勤殿方向去了,只是夜里黑,心里害怕,以为是皇后的鬼魂回来了。
陈灵均自然不信什么鬼神,但知道安勤殿现在住着的是他那疯了的皇兄,尤为担心居无束的安危,便带上那几人引路,才找着了她。
虽说人无大碍,但毕竟已经封妃,大半夜在宫里闲荡,也是不合宫规。居无束见状,自知理亏,也不与他争辩,兀自把玩着烛火。陈灵均更是恼怒,一把抓住她的指头,“看着朕!说话!”一旁的侍女被他吼得险些腿软下跪,赶忙退了出去。
居无束抽回了手,也不看他,不紧不慢道:“闷了好几日,想出去活动活动。”
“你现在是朕的妃子!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失身份?”她这番恼人的态度,着实激起了陈灵均的怒火。居无束则直接略过他的问话,倒是问起了安勤殿的事:“不知皇上可否告知,安勤殿的那人是谁?”
陈灵均一听,真来了脾气,用力捏上她的下巴责问道:“你不回答朕的问题,却敢问朕关于另一个男人的事?”
居无束不想与他纠缠,才不情不愿地说道:“皇上息怒。”
陈灵均没有放下手去,不过面色已霁,最后被她无波无澜的眼眸望得没了意思,才松了手往旁边一坐,握着青花盏将冷茶一饮而尽。
良久,他才接了她的问话:“他是朕的皇兄陈正则,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因为遭遇父皇和皇后双双离世,就像疯了一样,见人就咬,喊着杀人。无奈之下,皇祖母把他关在偏殿,也就是安勤殿。”他侧眼望她,“所以,你可知朕有多担心你?”
居无束也端起另一只青花盏慢呷了口茶,“谢皇上厚爱。只不过皇上应知,”她清浅一笑,“臣,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于太子殿下,一样能周旋得过来。”
陈灵均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最后起身,背对着她道:“今晚朕,就在承露殿歇下了。德妃,替朕宽衣。”
“皇上,太后娘娘为您还召进了一名妃子。”
“朕今晚翻你的牌,不想去别处。”
“皇上,臣还是您的臣子。”
“君为臣纲。”
陈灵均最后懒得再废话,见她还不侍寝,干脆和衣躺上锦床。居无束拿他没辙,就抵着额角撑在桌上浅寐。陈灵均一拍床面以示皇威,居无束也假装没听见。
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