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像是农村姑娘嘛。即便是青林后来所见过的林林总总的城市姑娘,只要与海红站到一处,立马就黯然失色。
海红从小就是典型的美人坯子,白皙娇嫩的肌肤,端庄柔媚的五官,粉面含春的面庞,顾盼生辉的杏眼,一头乌黑油亮柔顺的秀发,苗条却又丰满的身材,真可谓娴静时如娇花似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青林觉得,任何用来形容女孩、女人的美好词汇,都不足以完美刻画出生活中的海红姐。她的气质也是独特的,跟大姨、二姨、她妈一样,她们都是那种不笑不说话的人,与人交往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也许,她过于集中了姨夫和小姨的优点,也许,她本来就是坠入凡间的仙女。
“杏花庵”的贫穷与落寞,因着海红姐的到来,而一举击碎。在学前的这段童年岁月里,青林与海红就像是一对不可分离的鸳鸯鸟,频繁地来往于赵家庄与何家村之间,本来嘛,两个村之间只有二三里地的距离而已。
由于家庭关系的亲密、大人之间的交好,青林与海红有一种天然亲近的深刻感情。海红是愿意到青林家的,她丝毫没有顾及考虑到青林的黝黑与粗陋,只是自然而然地愿意跟青林待在一起,一进“杏花庵”,这个漂亮开朗的小女人就大喊起来:“遵义呢,遵义在哪里?我要找遵义!”。
青林是时刻不愿让海红离开的,她是自己亲爱的表姐,又像是前世有约的爱人。海红姐隔几天没来,青林就会问父母,得不到肯定的答复,青林宁可自己步行到何家村去看海红姐。
“眼想心思梦里惊,无人知我此时情。步入池上鸳鸯鸟,双宿双飞过一生。”这也许就是青林那年那月的真实情感吧。
改革开放以前,农村的生活条件普遍是捉襟见肘的,每个家庭的居住环境都是非常有限的,而农村夜晚的生活是非常枯燥贫乏的,孩子们的渐渐长大以及由此产生的情感变化,很多农村夫妇是浑然不觉的。贫困的生活,导致了一些本该避免的事情,根本没有条件避免,对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是非常不利的。
青林稍微长大懂事一点后,便发现了村里孩子们暗地里的一些“活动”秘密,男孩女孩经常约在一起,做着一些亲密的“过家家”游戏,并沉溺其中以此为乐,而家长们或者毫不知情,或者根本不以为然。确实,因为毕竟是孩子,做做游戏之类的事情本身出不了啥问题,然而对他们以后对婚姻家庭的认知是有影响的。
青林也受到了这种困扰,他在夜晚入睡后,经常被睡着后的一些梦境所惊醒,然而他不敢出声,胆战心惊、耳红心跳地等着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眯着眼望着窗外的月色,心里充满了怅然若失、羞愤不平而又汹涌澎湃、冲动不已的复杂感受。
海红姐依然频繁地来“杏花庵”做客,这里固然贫穷,却是孩子们最佳的玩乐场所,院子宽敞、树木众多,还有那棵让人喜爱、被人仰望的大杏树。
杏树树干上常年流淌着琥珀色的透明汁液,纤弱的黄黑色蚂蚁从树根上一路爬上去,似乎在攀登着一座属于它们的“珠穆朗玛”,是的,它们可能永远爬不完所有树枝的顶端,它们对这棵庞然大物永远充满着无尽的想象。青林和海红把一些蚂蚁掩埋到杏树树干的汁液里,做成了一颗颗真正的“琥珀”。
他们在院子的每个角落里流连忘返,研究着每棵树的根叶脉络,在柴禾垛里寻找意外出现的鸡蛋,在青砖围墙的缝隙里藏匿着属于他们彼此的秘密。
他们又走出院子,走到街头巷尾,手牵着手走在邻居们欣赏艳羡的目光里。
他们又走向田野,贪婪地呼吸着大自然的气息,与翩飞的蝴蝶、葱郁的青草、成片的庄稼融为一体。
他们坐在草地上,畅谈着彼此的梦想,在绿色屏障的掩护下,诉说着相隔几天就会抑制不住的深深思念......是的,此时的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他们无法把握将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