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袭换了一身衙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苏长泰的牢房。
苏长泰的确是单独关押,周围有衙役把手,寻常人不好靠近。但是李盛袭武功高强,足矣悄无声息,加之她又换了一身衣服,也足够的掩人耳目。
李盛袭来的时候,正是衙役给苏长泰送饭的时候,因为苏长泰受了重刑,被架在了架子上,所以每次送饭都需要人喂饭。
只是李盛袭觉得有些奇怪,想苏长泰这种要犯,哪怕是不审问的时候都得派好几个人看着,何以此次喂饭,只有一个喂饭的衙役在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古怪。
李盛袭不敢掉以轻心,她隐匿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窥探着牢房之内的动静。
“苏少卿如今身体可还安好?”那衙役并不认真喂饭,而是将碗放在一旁,同苏长泰闲聊起来。
李盛袭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惊讶,看来不只她一个人在打苏长泰的主意。
而苏长泰仿佛已经见惯了这番话,他虽有惊讶,但是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苏少卿这般嘴硬,这是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妻子儿女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人都怕断子绝孙,永绝后嗣,为何苏少卿不畏惧?小人想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毕竟看苏少卿也不像是威武不能屈的人。”
那人若有若无的讥讽这些时间苏长泰也听过不少回,顾凌虚只会比这个人骂的更难听,顾凌虚都没能逼出他什么话来,更何况是眼前之人。这些话,听惯了也就麻木了。
李盛袭则很好奇,那个衙役到底是什么人?看着话说的,并不想是管知派来灭口的,倒更像是来盘问话的,既然是来盘问话的那应光明正大的来才是,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
李盛袭垂了垂眼眸,见不得人,过不了明面,却又想要苏长泰供出管知来,这样的人,李盛袭只想到了一个——容治。
她轻轻一笑,不愧是容治啊。
“苏少卿放任继室夫人捧杀原配嫡子,人人都以为苏少卿爱重继室夫人至深,谁知苏少卿在康城坊中还设有一房夫人呢?”那衙役虽是轻描淡写,但是目光却是死死的落在苏长泰的身上。
闻说此言,苏长泰的目光猛地一缩,死鸭子嘴硬的他忍不住开口,“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一开口,就漏了陷。
“小人是不是胡说,苏少卿最是清楚。”那衙役笑得意味深长,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浅淡的自得,他与苏长泰对视,“苏少卿,小人既然能够查到您的如夫人和私生子,您还真能保证,您背后之人能够保证您那如夫人的安全吗?”
苏长泰依旧缄默不语,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听容治的话,因为再听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摇。
这无关容治的话术,而是因为容治说的是事实。
其实,苏长泰的心态和当初的屠昌是一样的,他们从来不想骗别人,都不过自欺罢了。李盛袭微微一笑,依着容治的话术,想要让苏长泰动摇并不是难事。
那人——也就是容治,见他如此,自是猜测到了苏长泰心中的想法。
这段时间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了苏长泰的这个外室,这才明白苏长泰为何迟迟不攀咬出管知。
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从管知手里抢出,不日就会引起管知的注意,未免管知有所防备,他必须以迅雷之速让苏长泰吐口。
之所以秘而不宣的审问,一是因为怕惊动管知,其次就是因为顾凌虚是绝对不会同意他掺和进来的。
他这还是走了太傅的门路才勉强易容进来。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容治只好拿出一块玉佩来,他呈递上前,苏长泰倏忽一怔。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这是他在他私生子满月的时候所赠予的礼物,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衙役手中,他目光中透露着惊惧,管知如何如此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