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其余。”
他甚至转而这般嘱咐道。
荀晏瞠目结舌,未想自己从催婚一族到被劝说不可贪图美色竟然就那么几句话功夫,一时之间心下有些微热,又有些尴尬。
正逢他耳尖又听得了外头喧哗之声,连连告罪先一步离去,不敢再听兄长念自己了。
荀衍无奈摇头,他心中自然是想堂弟赶紧成家生子,但也不得不承认,前些时候被荀清恒那昏沉了许久的一病吓着了。
无子尚且能从宗族过继,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溜了半路,荀晏又偷偷摸摸转了个弯拐回来取走了这几日养病期间新誊写的账册。
若能得汉中与巴賨粮草资助,关中窘迫的状态应能改善,但如何处理买卖仍是个大问题。
他虽略通此事,却也并非专精此道,哪里斗得过那些常年将心思绑在上面的商人?賨人恐怕还好,汉中却是有不少卖天价粮发家的大商。
此外……关中诸将的问题也必须得要处理了。
方才饮了酒,神思有些飘飘忽忽,手脚却少有的暖和了起来,起码不至于像夏日时一边热得要死要活,一摸手心还在冒冷汗。
他迎面碰上了寻了过来的赵云,赵云身后有賨民数十人,不着那日里的乡里服装,与寻常汉人也无什么区别,所幸荀晏还记得其中几张脸。
“商队在其后,賨邑侯派賨兵千人以修栈道,另留几人于荀君身旁以作调遣。”
赵云说道。
唔,修路有了,荀晏再探头看了看那读作以作调遣的几位选手,嗯,都是威武雄壮的山民哇……等等?怎么还有个小孩?
一群威武雄壮的大汉里头站了个小萝卜头还是非常醒目的,他还记得,那日里朴胡夷王将他称为……何平?
他不过看了看,那不过八九岁的小孩就冷淡的开口道:“首领命我侍奉于君侯身侧。”
他想了想又补了句,“若君侯不便,我善饲养白罴。”
荀晏:……这年头的童工都是这等高端人才吗?
他接收了一群能打架能修路的賨人特种兵,一边行军一边修路。
等回到了长安碰到的第一件事是如雪花般送到他面前的军报与信件。
都是先前‘道绝不能至的’。
他感觉自己几乎能被直接埋过去,钟繇在一旁无情的笑出了声来,看着同僚窘迫的模样竟让他百忙之中得到了一丝快乐。
……莫非真是被长期高压折磨疯了?
荀晏摸索摸索,翻出来一份奏表。
“谨按侍中守司隶校尉东武亭侯钟繇,幸得蒙恩……繇轻慢宪度,不畏诏令,不与国同心,为臣不忠……”荀晏抬头瞅了瞅钟繇,继续念着,“数罪谨以劾,臣请诣廷尉治繇罪……咳咳……”
他念着念着就呛得咳嗽了起来,抬袖掩住了面上的笑意,却也瞒不过钟繇那双眼。
钟繇面无表情抽走他手上的奏表,抚须唉声叹气。
荀晏自知理亏,拱手道歉。
钟元常那一手字着实是当世翘楚,只可惜这是一封自劾书。
他在入蜀之前向许都送了两份奏书,一份是弹劾河东太守王邑的公奏,另一份则是陈述利弊的私信,显然曹操很迅速的给河东找好了新的继任。
只是河东士族包括在位实质上并无大错的王邑并不大赞同,碍于始作俑者联系不上,所以压力全给到了钟繇身上,又兼新任河东太守与王邑的交接堪称噩梦,钟元常只能才华横溢感人泪下的先给自己写了封自劾书。
“事济矣?”
钟繇明显不与他追究此事了。
“刘益州大义。”
可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钟繇有些神游,刘表亦知不可使曹氏势大,连月攻豫州,若有益州牵制,想来会好上一些。
他自那叠文书中抽出一份递给荀晏。
“曹公复攻黎阳不利。”
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