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才学出众之辈,相谈甚欢,只可惜张纮仍是神思不属,未曾想好接下来应如何是好。
也罢,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他再次抬头,却见得陈群与孔融二人已经天南海北,从今日席间穿着谈到了地方人物。
“若论汝颍人物,”孔融看了眼不远处那坐没坐相,穿着也不甚合规矩的文士,“郭祭酒虽行举不羁,然深得司空信重,可惜啊可惜,这等年轻人却是误入歧途,不思学习经典反倒是本末倒置……”
他言语中似是真的为郭奉孝不好好学习而痛心疾首。
一个人玩得挺开心的郭嘉陡然一个激灵,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他回头瞅了瞅,看到一个老黄瓜痛心疾首的看着他,旁边那赏心悦目的年轻人面色冷冰冰的也看着他。
郭嘉:……你们搞啥呢?不看美人姐姐跳舞看我?
他捧起酒坛子一溜烟换了阵地,选择和旁边的戏忠同坐,不愿被那几个怪人行注目礼。
陈群默默回过头,“人物?此人怕是担不上。”
“哦?”孔融整了整衣摆,笑问道,“长文生于颍川,不知论当今汝颍人物,孰优孰劣?”
陈群并没有思考太久,或者说他似是早有腹稿,脱口便是。
“荀文若、荀公达、荀休若、荀清恒、荀友若、荀仲豫,当今并无对。”
孔融:……
张纮:……
想来他方才问的是汝颍人物,而非荀氏族人吧?
孔融眨了眨眼睛,希冀的看向了陈群,陈长文也用坚定的眼神回复了他。
行吧,他心里琢磨了下,也不得不承认可能荀氏风水好,他们族地好像在颍阴高阳里,要不哪天叫他家儿郎过去小住个几日。
“今日怎不见荀令君?”
在某些方面反应一向比旁人慢两拍的孔少府终于反应了过来今日到底有哪里不对。
张纮默不作声的握紧了酒樽,今日前来,曹操虽然盛情相迎,但却少了一位如今许都不可忽视的核心人物,那位居中持重、一手扶持了曹操的荀彧荀令君。
几乎就在下一瞬,门外忽有人步入。
来人头戴进贤冠,腰系绶带,面容素雅,甫一步入宴上的喧哗声便似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下去一般。
只见此人自身边走过,衣袂飞扬间留下挥之不去的暗香,张纮刹那间便明了了来人是谁。
荀令留香之谈,连他这等久居江东之人都隐隐有所耳闻。
“文若来迟!”
曹操笑道,神色间却并无恼色。
荀彧微笑,令身边仆从送了一物至曹操手上,离得远的人皆未看清是何物,倒是近旁的亲信看见了似是信纸一封。
曹操扫了一眼信上所说,若有所思抬起了头,环视下首,被看到的人不由得都放轻了声音,生怕恼了司空。
“子纲!”
他蓦的喊道。
“听闻吴侯有一弟名权,可是如此?”他饶有兴趣看着张纮,见此人虽面上镇定,但神色间仍有茫然,想来应是还不知晓此事,不过也对,他离开江东之时广陵事尚且未定。
“正是。”
“好!”曹操道,“令徐州刺史荀晏举权为茂才。”
郭嘉在席散之后捕捉到了曹操。
他本欲如往常一般谈笑,乍一见曹操神色便立马收敛了笑意,微微蹙眉,回身关上了门。
“是奉孝?”
斜倚在榻上的曹操抬了抬眼皮子,见是郭嘉后便无所动作了。
“司空,”郭嘉迟疑问道,“可是头疾又犯了?”
“无事,”曹操用湿帕子擦了擦脸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面色倒是还好,“奉孝所来何事?”
郭嘉却是不答,言语间少有的和曹操唱起了反调,“切莫讳疾忌医啊司空,头疾虽不重,亦不可忽视,应早日唤许都二位医官来看看才是。”
“卿所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