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她的时候多不多,听闻最近萧长宁都未召见她,在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之后,太后满意地笑了笑。
“太子自小就懂分寸,大事上从不出错的。”
太后身后立着的老嬷嬷也跟着点点头,“是啊,奴婢早就说了,您不必这么担忧,兴许太子殿下自己早有打算了。”
“唉……”太后却长叹口气,“太子打小就有主意,早几年哀家就和皇帝说给他早点定下亲事,他却跑到塞北打仗去了,哀家瞧着那些个王孙都抱上世子了,太子二十一了还孤家寡人的,心里就挂念!”
佟莺低着头,站在殿中央,发丝挡住的脸上浮现一丝被盘问闺房之事的尴尬与羞意。
可太后和几个大丫鬟交谈尚欢,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她被有意无意地晾在一边,十分窘迫。
若说刚刚还在怀疑,那么现在,佟莺就可以肯定,太后就是对自己有意见了。
还有屏风后的那位女子,佟莺估摸着是什么贵门嫡女,最有可能的就是当今裴首辅的本家,也就是太后娘家裴家的嫡女,这位裴小姐,也在萧长宁给她看的那五幅画像中,是太子妃炙手可热的人选。
她虽只是个小宫女,但也知道于情于理,比起其他外人,太后必定是更属意自家外孙女做太子妃的,今日应当也是利用自己这层关系,让外孙女来瞧瞧情况。
佟莺心中划过万千种思绪,面上却依旧端庄自持,清冷自然,引得闲在一旁的常瑶公主多看了她好几眼。
正当佟莺心中窘迫堆积到顶峰,嘴唇咬成一条直线,就要绷不住时,殿外忽得传来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打断了太后身后嬷嬷的奉承。
“皇奶奶,您这好热闹啊!”
九殿下束着鎏金红带发冠走进来,笑得肆意,经过她看了她两眼,却没打招呼。
“小九,怎么突然过来了?”刚刚还一脸冷肃的太后娘娘,脸上立刻绽出笑容。
就连旁边几个嬷嬷也一脸慈爱地看着他,端来一整张桌子的点心、茶水,永寿宫的大丫鬟更是眼含春水地凑过去帮他解披风,站在佟莺身后的春桃和绿柳两人也走上前。
九殿下挥手挡开几个大丫鬟,自己解开丢在椅子上,几个大丫鬟不免失望地退回去。
太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出声说什么,反而笑着打趣道:“还是小九这等标致的少年郎招人稀罕,哀家这个老婆子不禁看了!小九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永寿宫这几个大丫鬟也到年龄了,出落得都不错,你有喜欢的,哀家就做主给你。”
几个宫女面上飞上一层粉霞,俱偷偷瞄着九殿下。
九殿下瞟了低头站着的佟莺一眼,慌忙摆摆手,“皇奶奶您别打趣小九了,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儿臣是那贪恋美色之辈呢!再说了,您这般貌美,哪里就成老婆子了,儿臣那得了些西域传来的珍珠粉,抹到脸上又白又嫩,正好给您送来了!”
一番话说得太后眉开眼笑,也识趣地不再提此事,左右九殿下年纪尚幼,也不急,倒是瞥见一旁搭也不搭理九殿下的常瑶公主,叹了口气道:“还有你,常瑶,十九了,镇国公家的大世子前日……”
“祖母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就告辞了。”坐在一旁的常瑶公主不耐烦地站起身,草草行了个礼,就像道风一样快步走了。
大殿内静寂一霎,太后张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九殿下笑着打圆场,“而且啊,儿臣可不是没有伺候的人!”
他这话一出,永寿宫几个大丫鬟都将热烈的目光投向他,太后也忙抓着他的手追问:“哦?什么时候的事,哀家怎地不知?”
卖够了关子,九殿下才笑道:“前几日儿臣去东宫找皇兄,皇兄给儿臣的,说是当成十六岁的贺礼呢。”
听闻是太子送的,太后连连点头,“好,好,太子就是心细。”
“这个宫女,也是东宫里的吧,儿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