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她在秀阁里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一清二楚,就好似,一直被人暗地观察一般。
连她极有把握,绝不会被人察觉的那件事都清晰地写在纸上。
没错,她确实是和东宫的一个近卫首领有了私情,那小首领本来是属意佟莺,却因为佟莺是太子爷的教导丫鬟,不敢出手,只敢偷偷地跟着佟莺,却被她发现了。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对佟莺的嫉妒与恨意,抓心挠肺的,逼得她竟主动去撩拨了那小首领,搅在一起,以获得一种别样的痛快。
可她每次都很警惕啊,从未发现东宫有什么可疑的人。
何况,今日这么大阵仗审她,还是因为宫宴上公主殿下突然发了好大脾气,怎的今日却提也不提昨天宫宴上的事了。
紫梅全乱了,脸色煞白,忍不住看向身后的苏嬷嬷。
苏嬷嬷也是心中揣揣,避开了紫梅的眼神。
“紫梅姑娘,那侍卫昨夜里就已经打发去北地充军了,殿下念您年纪尚幼,又是一片痴情,特开恩许您一道前去!”
刘公公似笑非笑地为紫梅下了死书,那北地常年寒冷,多是军营驻扎,城池很少,再加上又是戴罪充军,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紫梅闻言,再次疯狂地挣扎起来。
萧长宁却懒得再听,径直站起身就要走。
旁边就有几个人来拉紫梅,紫梅硬是吓出了一股力气,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萧长宁的腿。
“殿下!殿下饶紫梅一命,紫梅愿侍奉殿下床笫……”
紫梅满脸是泪,挣动间,紫衫都敞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脖颈,她长得本就清秀,看起来倒比平时傲气的模样顺眼了不少,令人不由有怜香惜玉的冲动。
连平日素来看她不惯的青竹,都别过头去。
萧长宁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她,任由几个侍卫将她拉开。
紫梅忽得想起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殿下,殿下,我可以将功赎罪,我有辛密告发,奴婢要告发佟……”
紫梅最后二字刚出口,几乎下一秒,就被萧长宁扼住下巴,再也发不出音来。
“刘公公。”萧长宁一挥手,刘公公也被这异变唬得愣住了,听到萧长宁叫他,马上反应过来,机灵地令人将紫梅拖进侧殿询问。
殿内站着的几个人都是一愣,有些没头没尾地互相看看,都没听明白紫梅要告发什么。
不过既然是辛密,想必也不会让她当众说出来,除了一直在哆嗦的苏嬷嬷,剩余几人都饶有兴致地交流着。
只有佟莺的心紧缩一下,握紧双拳,她想起刚进来时,紫梅看向她的那个充满得意的眼神,有些不好的预感。
思来想去,她最近应是没什么差池,除了……佟莺一下子抬起头。
不多时,萧长宁就走了出来,佟莺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却不见什么异样,萧长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出了殿去。
难道是她多虑了么,佟莺轻咬下唇。
紫梅也马上被拖了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眼神涣散,任由宫人拖着,不再有什么反应。
只在经过佟莺时,她勉强精神几分,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你也快了,佟莺,你别得意,不过一个暖床的丫鬟,等太子妃来了,就是你的死期,我还是比你厉害……”
后面的却是再也听不到了,侍卫拿布巾堵住她的嘴。
殿内又重归宁静,除了同样被带下去的苏嬷嬷,几个大丫鬟都散了。
紫梅声音极小,也只有离得最近的佟莺和青竹听清了几分,青竹恨不得追出去痛骂紫梅。
佟莺却没理这茬,寻了个由头,独自去了东宫外的路上,现下时辰不算早了,九殿下的寝宫那边却没见人影。
她心下焦虑,青竹却又出来寻她。
“阿莺,你怎么跑出来了?”青竹招手道:“殿下正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