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画琴和殿下?”
青竹听了她说的,倒是没太大反应,“画琴进宫比你还早一年呢,又是东宫的正经大丫鬟,侍奉着殿下喝个茶,也没什么稀奇吧。”
佟莺犹疑地回想了一下,“虽说殿下叫画琴伺候也正常,但我就是觉得不大对劲。”
“行啦!”青竹不在意地摆摆手,“能有什么不对劲啊?你啊,就是爱瞎琢磨。”
佟莺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过是画琴伺候喝茶罢了,自己竟连什么下属、情报都想出来了,还真是前阵子街面上的小话本儿看多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萧长宁真派画琴做什么事,又与她何干呢。
青竹忽得左右看看,靠近过来,轻声道:“我叫你过来,是因为我听柴房那边的人说,紫梅昨夜一直吵闹着要见太子爷,说是要将功赎罪,还念叨你的名字。看守那人和我相熟,说的话很可信。”
听到这话,佟莺刚刚的念头全都抛到了脑后,也有些奇怪,“将功赎罪?为何要提我?”
“所以我就怕啊,”青竹啧了一声,“一会且看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吧。”
用过早饭,果然叫了叫东宫几个大丫鬟和其它管事的去前殿,青竹低声和佟莺嘀咕:“苏嬷嬷这脸色也够难看的,怕是因为紫梅一宿没睡。”
佟莺也看了过去,“毕竟是亲姑侄,能不着急么。”
见到被在柴房关了一夜的紫梅,佟莺暗念还真是熏香惹的事。
紫梅发簪有些凌乱,脸色也很难看,昨日精心打扮过的一袭紫裙都皱成一团。
最让佟莺留意的,还是她那本来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的铃兰熏香,似乎被人全都冲洗掉了,竟是一点花香都闻不到了。
不过令佟莺有些不解的是,紫梅刚被带进来时神色恹恹,一看见她,却两眼带出几分痛快的恨意。
这种眼神,不同于近日紫梅望向她的包含羡妒的眼神,似乎抓住了她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一般,让她很不舒服。
看来青竹这次的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青竹也留意到了紫梅的异样,皱着眉往佟莺身前挡了挡。
佟莺不想再看紫梅,别过头去,却正好和踏进门来的萧长宁对上眼神。
萧长宁坐上首位,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公公,刘公公立刻会意,吊高嗓子道:“今日将你们叫来,是要叫大家都长长规矩,肃静一下咱们东宫的歪风!”
随着刘公公的尖细嗓子,在场的宫人都低下头去,佟莺瞧见站在最前面的苏嬷嬷身子晃了晃。
很快,紫梅被人押着按到了萧长宁脚下。
刘公公清清嗓子,“收取贿赂、不敬主子、私通侍卫……紫梅,你可认错?”
眼看刘公公念了一堆,却始终没提熏香的事,佟莺微蹙眉头,很快反应过来,毕竟事关皇族一段不光彩的过去,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讲。
紫梅被这一长串的罪行压了个懵,愣怔半晌,才大声叫喊起来,“我不认!你这个死阉人,阉货,你别想嫁祸我!我没有……没有做这些。”
刘公公被她连着骂了几句,脸色也阴沉下来,冷笑一声,把手中的宣纸丢到地上,嘲讽道:“紫梅姑娘,这可不是咱家冤枉你,您自个瞧瞧上面写的,一清二楚,这可不是能抵赖掉的!”
紫梅挣开按住她的两个嬷嬷,一把捡起地上的宣纸,她识字不多,很多字只是基本识得,但只是这样,她也大致看懂了上面的内容。
“这,这,”紫梅的上下嘴唇都控制不住哆嗦起来,“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她越看越无力,越看越惊惧,啪得扔下宣纸,抓住自己的头发重复着,“我没做……”
紫梅内心乱成一团。
那白纸黑字,竟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几时几分、在何处、收了何人什么首饰,又打了哪个小丫鬟的哪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