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是个明白人。
太后这一次扶起她时,轻轻拍她手背的那几下是真的带上了感慨,“这事是有些委屈你了,好在你从小就懂事乖巧,姚家今后就靠我们三个人撑起来了,你长珏表哥的婚事是给他找助力的一个机会,失去了你爷爷和姚家的支持,你表哥每一步都走得会很艰难。”
姚淸涟扶着太后慢慢向后面的寝殿走去,柔声说道:“淸涟不委屈,淸涟有愧,不能帮助大表哥,不过大表哥还有姑祖母帮忙谋划,一定
能达成心愿,到时候光复姚家,指日可待。”
太后赞赏地颔首,“就是这个道理,难为你看得清楚。”
身后的竹嬷嬷从听见太后说起要将姚淸涟嫁给沈长珏的时候,心里就一阵激动,娘娘终于想通了,放弃了扶持假太子的想法,要帮助成王了。
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姚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到最后终究是要互相帮助,首尾相护。
福双自然看清楚了竹嬷嬷眼中的激动,他唇角也浮现一抹笑意,对于他而言,不管娘娘扶持谁,他都无所谓,他自有他的作用。
此时夜已深,姚淸涟跟着竹嬷嬷伺候太后洗漱后睡下,又和竹嬷嬷说了会儿话,这才出了太后的寝殿,往自己居住的涟漪殿走去。
丫鬟小月跟了上来,如今她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丫头了,不知道是太后没注意,还是知道了没在意,觉得如今的她就只能使用一个丫鬟。
姚淸涟从见到太子后就撑住的那口气,突然就松懈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和难过一下子压了上来,悲从中来。
当第一滴眼泪流下来,砸进泥地转眼消失,她才发现,即使悲伤也无人知道,连身后的小月也没看出她的情绪已经低落到谷底。
这就是身份转变带来的差别,曾经身为左相嫡孙女的她,何曾受过这般冷待。
以前的她,从来都是走到哪就被簇拥着奉承到哪儿的人,她从来都是人群中那个聚焦他人眼睛的光环所
在,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倾慕和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