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没有接这话,她其实想说的更可恶更可恨的人却不是荣恒。
沈长珏、姚立仁,这些人才是这件卖国求利事件的始作俑者。
那边跪伏在地的军侯已经在回答,“求太子殿下明鉴,属下也是被逼着干的这事。”
他话还没说完,莫刚就飞起一脚将那军侯踹得飞了出去,他的怒吼声响彻这边关郊野的夜空。
“你被逼无奈?你是眼瞎?还是耳聋?你们放突蛮兵进来,天岭七洲的百姓在屠刀下的惨叫的惨状,你们是听不见还是看不见?那些都是你们的同胞,你们就这样丧失了人性,放敌人进来像宰牲口一样地宰杀他们!”
那军侯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挣扎着爬起来,嚎哭道:“你杀了我吧,为了做下的这事,我日夜难安,当初就是贪生怕死才被逼着答应做这些事,哪知道做过之后才晓得还不如杀了我,死了还来个痛快!好过这样夜夜梦见那些被杀的人来找我索命,我生不如死呀!杀了我吧!!”
那军侯话没说完,爬起来就抓起地上一把刀往脖子上抹,一块石头飞来打歪了他的刀,就听沈长璟冷冷说道:“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你了。”
说罢,他一挥手,莫刚过去像拧条烂蛇一样把军侯拖到了沈长璟面前,扔在了地上,那人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嚎哭。
沈长璟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低头俯视着地上的人像是看着鞋边一滩烂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些粮食是成王要送给突蛮人的?”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长璟,仿佛在确认面前这个俊美冷漠的少年真的是当朝太子。
半晌,才缓慢地点了一下头:“是。”
这一声回答让沈长璟这边所有人的心都收缩了一下,虽然早就猜想到,但实实在在从别人嘴里得到证实,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沈长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秦思语心里无声落下一声叹息,沈长珏毕竟是他的皇兄,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自己的亲哥哥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真的就这样置国家利益不顾,置人民性命安危如无物,干下这等卖国无耻之事。
这让身为弟弟的沈长璟,情何以堪!
他们本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亲弟兄,作为哥哥的成王沈长珏干出这种事来,让太子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他的国家和臣民?
沈长璟指了指军侯身后跪着的兵士,冷冷问道:“他们知道吗?”
军侯嘴里还吐着血,喘息着摇头,跪着上前几步对着沈长璟就“砰砰”直叩头,“太子殿下,所有罪责皆在我一人身上,手下这一万兵士皆都不知情,我骗他们说是荣大将军设下的一个计策,要诱骗格森尔进关诛杀,求太子明鉴,他们真的是无辜的。”
“荣恒只将实情告知你一人?”
“是,求太子殿下饶过那些兵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有几个军官有些疑惑,也都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袁松月此时走了过来,在沈长璟耳边说道:“这话极有可能是真的,刚才我与守兵交手的时候,听见他们嚷嚷说我们打错人了,说既然是诱杀突蛮人,干什么打他们。当时我没仔细想,如今听这军侯的话,我才想起来。”
“八个月以前,成王带着十万援军来到西北边关,你们究竟与突蛮军交手打过仗没有?”
那军侯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没有交手。具体情况我们下面的人也是稀里糊涂的,反正我们刚听见成王殿下带着援军到了,正高兴地准备和突蛮军来场恶战,好把他们赶出斩天关去,结果他们自己就撤退了,还跑得很快。后来听荣大将军说,突蛮军听见斩天关外我们的大军和成王殿下带来的援军把他们前后包围了,准备着要夹击打他们,他们吓破了胆,就自己逃回去了。”
这一次沈长璟沉默的时间非常短,“斩天关是怎么失守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