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突蛮部都没曾料到,鲁哈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格森尔,就在这样一个风平浪静的夜里,死在了袁松月的长刀下。
这让思语想到了上一次在岢峰州城内死在弯刀下的那些百姓,这些突蛮人可能从来没有想到,相同的屠杀这么快就还给了他们。
等到最后一个突蛮人倒下之后,斩天关内一片死寂,斩天关守军乌压压跪了一地。
沈长璟冷冷地开了口:“先将这些人看押起来,先将关外那一千突蛮兵解决了再说。”
贸然关闭的哨楼门让外面的突蛮兵意识到了异常,听见大门内的枪声和厮杀声已经开始撞门了。
好在这哨楼是当初安定侯爷监督下修建的,非常坚固牢实,而那一千个突蛮兵本来就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押运粮食的,所以全都轻装简行,此时连撞击楼门都靠的是他们壮实的肉身。
莫刚的侍卫队留下来看押那些被俘的斩天关守军,袁松月带着他的手下全都骑在马背上,战马嗅闻到激战前的压抑气氛,不安地刨着前蹄打着响鼻。
十根手臂粗的门栓被同一时间抽开,厚重大门迅速打开,正在助跑撞门的突蛮兵猝不及防地滚了进来,被奔跑的马蹄踩死踏伤。
双方才打了个照面,突蛮兵就被打了措手不及,倒下了一大片。
近距离搏杀的时候,火铳毫无优势可言,火铳手全都收起了火铳换上了钢刀。
手中不管握着哪种武器,他们都那么地得心应手,杀得酣畅淋漓。
距离他们上一次离开这边关已经数月,如今的他们今非昔比,战斗力和机动灵活性都与当时不可同日而语,两万人完全可以当西北军五万人的战斗力。
一千突蛮兵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一次被袁松月带着人迅疾地割了脑袋,战争结束得非常快。
这边沈长璟才刚将思语扶下马来,在哨楼里找了间干净的房间坐下来,正叮嘱凌霜给她弄些热饭热汤。
思语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门心思在这些琐碎事情上。”
沈长璟正色道:“你的衣食住行都是大事!”
思语猝不及防地被结结实实感动了一把,笑着说道:“待会儿你们肯定也要吃饭,我想和你一起吃,我用上一些点心等着你。”
这话正中沈长璟心意,便同意了。
见他转身要走,思语叫住他提醒道:“查问一下吴春江的下落。”
沈长璟眸色一暗,点头说道:“我知道。”
收复西北军的事情上她帮不上忙,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一点都不想去添乱,乖乖地吃了点东西,裹着大氅偎靠在椅子里休息,凌霜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没料到沈长璟去而复返,拉起她说:“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我们一起去看看。”
思语倒无所谓,见沈长璟不介意她同去,便由着他拉了自己一起出了哨楼。
斩天关被俘的守军们还跪在哨楼前的空地上,侍卫们骑在马上将人看守得严严实实。
袁松月的兵战胜归来,整齐划一地在对面列队站立。
都是西北军,但如此鲜明的对比,让斩天关的守军们耻辱地低下了头去。
沈长璟将思语安置在暗处的一张椅子上,将厚厚的毡毯铺好,让她坐下后,又将她的大氅帮她拢好,站直身子时对凌霜叮嘱,“好好陪着阿语。”
秦思语抢了凌霜的话说:“快去吧,今夜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处理完这些守军,还要到大营去才是重中之重。”
沈长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不急。”
秦思语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免得越说越多。
沈长璟转身过去,慢慢踱到那些人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谁是军候。”
凌霜小声为思语解释道:“斩天关总共守军一万人,那么这儿最高的主将只能是个军候。”
思语将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