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已经退回到了永祐帝身后一言不发,这让姚立仁这句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永祐帝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微笑着说道:“姚爱卿稍安勿躁,朕还有话要问此人。”
说完也不等姚立仁再解释,转头对涂兴厉声说道:“朝廷和朕如此宽恩于你们解城百姓,为何还要出来占山自立为王,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涂兴冷哼一声,嘲讽道:“你是皇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说你发放了救济粮,还给了银子帮我们重新建房,但粮食和银子呢?谁看见了?”
“那一场地动多亏当时一位公子带着他手下十几个人救了全城百姓,我们还以为这一次没有死什么人,也给朝廷减少了负担,朝廷多少会救济咱们一些,银子咱们就不奢求了,那场地动压垮了许多房子,山体滑坡压倒了成片的庄稼。”
“我们想着官府若能体恤我们,救济点粮食让我们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跟着就春耕了,大伙儿就能看见希望了,奔着这点希望,大伙儿就又能安心地数着日子过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粮食,更别说银子了,反而因为这次灾害没有死人,官府收的官税一文钱都不能少,这不是逼着我们出来杀人放火吗?”
永祐帝不再震动惊讶,而是冷静问道:“你那些手下也全都是解城人吗?”
“是,都是解城没有活路的百姓,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来抢夺别人。知道为什么我们抢的总是离华都近的人家,抢了他们逼着他们去华都告状啊!朝廷让我们不好过,我们也给朝廷多找些事情做做。”
“哈哈哈……看来这法子有效,要不怎么逼得你们一次又一次出兵来剿我们?你看看你们朝廷都养了些什么废人,掌权的大官全是废物,有能力的人反倒只能混到个小小的校尉。”
满朝文武百官皆都闻言失色,连永祐帝的脸色都黑沉得可怕,只有沈长璟依旧低头垂眸,仿佛没看见脸色煞白的成王和明显焦虑不安的姚相。
整个朝堂大殿之内,就只有涂兴神情自若,侃侃而谈,完全一副置生死于度外,临死也要一吐为快。
等到连涂兴都不再开口说话了,永祐帝才开口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押入大牢好生看押。”
四周禁军上前将人拖拽走,朝堂之上再一次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在心里反复思量涂兴刚才说的话,那些话透露的信息太多,端看皇帝怎么处置了。
永祐帝就在这难耐的寂静中开了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峰山大营不能无将,不管祁伟是因为土匪大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大胜骆山土匪,但他敢带着一千多人去杀敌,光凭他以少博多的胆气都令人钦佩,更何况结束了这场剿匪之战的人的的确确就是他。朕总不可能封那逃跑大王李君为峰山军的主将吧,以后朕的华都若有难,他可能跑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快!”
有人没崩住非常不合时宜地“噗嗤”笑出了声,又赶紧低眉敛眼地听训。
“今有峰山大营校尉祁伟骁勇善战,沉着冷静,军功累累,甚得朕心,着令其升任峰山大营主将,赐予卫将军衔,即日上任。”
祁伟有些始料未及地迟钝,慢了片刻才伏地谢恩。
“臣谢陛下隆恩!”
“撤了李君副将之职,押入大牢,由祁将军查明此次兵败一事后再另行受刑。”
“既然朕的卫将军能带着一千多残兵都能打胜骆山土匪,看来不是兵的问题,而是将的问题,希望今后峰山大营这五万兵在卫将军地带领下,人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士兵。”
祁伟再次伏地说道:“臣绝不负陛下期望!”
成王沈长珏此时紧紧攥住的指甲将掌心刺破出血都没有察觉到,汪永死了,李君下狱了,下一个就该是自己了!
他紧张得大脑空白,等神志恢复之后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