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蹲在他面前温和地劝说:“当今圣上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若乖乖地回答,我就立即解了你的痛苦,你若不想回答,那这如万蚁啃噬的痛苦就伴随你到死,你自己掂量掂量,再做选择。”
刚才还魁梧有神的人就在李余几拍之下就成了不堪一击的病秧子,他痛苦的喘息在大殿内回荡,听得大臣们心里直发毛,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我……说……”
李余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问道:“大声点,陛下听不见。”
那人拼尽力气,大声道:“我说!”
李余笑道:“别妄想玩花样,你已经被我点了穴道,下颌和四肢都绵软无力,根本无法做到自杀,所以呢,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陛下的问题。”
那人拼命地点了下头,眼角血泪已经淌到了地上,被他自己蹭花了脸。
李余这才伸手在他身上一拍,那奇异的疼痛瞬间就消失了,那人喘息着坐了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哑声说:“反正我们寨子都毁了,人都被你们杀的杀抓的抓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永祐帝终于满意了,开口问道:“你就是骆山土匪的头目?”
那人颔首,傲然说道:“对,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涂兴就是我,就是我涂兴带着兄弟们把你们那什么皇子殿下带的几万人打得落花流水,那什么皇子比他那副将还不如,那副将好歹还带着人和我拼杀了一阵子,烧毁了我义云寨的寨门。”
“后来换了个什么皇子,更不济事,那屁皇子打个照面就被吓破了胆,扔下手下那些人的尸体,连伤兵都顾不上管,就逃了。”
“我够仗义,帮他收留了那些伤兵,医治他们,结果医治好了之后,那些伤兵就不愿意回来了,说是遇上这种不把他们命当命的皇子、主将,还不如入我义云寨来落草为寇,至少自己的命还在自己手里握着呢!”
朝堂一片死寂,沈长珏面色煞白,身子在朝服下微微颤抖。
就听见涂兴大笑着又说道:“我义云寨不过区区三千人,杀退了你们狗屁皇子带的五万人,又击退了什么将军带来的四万人,死得值了!”
沈长璟气咻咻地说道:“若是你遇上真正的将士,你就败得很快。孤可是还记得,活捉你的祁将军只带了一千人,不仅生擒了你们所有头目,还杀了你那三千手下,比你厉害多了!”
“那是他趁我们喝醉了捉的我们。”
沈长璟带着孩子似的赌气嚷嚷道:“那又怎样?你明知道朝廷派人剿灭你们,竟然敢让所有人在晚上喝得酩酊大醉,那是你们该死!”
涂兴少有的不再狂妄,小声说道:“我们以为连日击退了你们的进攻,至少可以休息一晚上,谁知还有一千多人没离开。”
沈长璟似乎因争论赢了涂兴而大受鼓舞,乘胜追击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那还是因为你的失误才导致你们整个寨子上下三千人被灭,你一个决定就送了三千人的性命,你死得是值得了。”
满朝大臣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子因为斗嘴好玩而变得能言善辩,舌绽莲花的口伐土匪头目,还硬是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永祐帝看太子的目光就露出了赞赏,嘴上问的却是:“看你能说能打,是个有本事的人,做点什么都可以安稳度日,为什么要出来做土匪?”
刚刚被太子说得哑口无言的涂兴,听见永祐帝这话立即又满脸嘲讽。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连你都知道做土匪不是个什么好行当,朝不保夕,随时都会像我们现在这样丢了性命,我一个小老百姓难道不知道?谁不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朝廷有没有给我们安稳过日子的条件呀?”
永祐帝一听这话就沉下脸来,问道:“此话怎讲?”
那涂兴可能觉得自己反正就是一死,对永祐帝也就没有那么尊敬,冷哼一声,说道:“我是个小老百姓,不懂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