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祐帝的脸色看向祁伟的时候随即就温和下来,“所以,你说你当不当得起朕的英雄二字呢?”
祁伟看着永祐帝艰难地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来。
永祐帝欣慰问道:“祁校尉,你看你带着一千人都能完成的任务,朝廷先后动用了九万人马,结果还以大败告终,你能不能给朕解释解释,你究竟是怎么剿灭了骆山土匪的?”
祁伟听见这话像是要问罪于自己,立即连连叩头说道:“陛下,请恕末将没遵军令,不该擅自继续杀敌。末将是真的没有听见撤退的军令,并非末将罔顾军令而不遵,望陛下饶恕末将和手下这一千多人的性命。”
“陛下若实在要罚就罚末将一人吧,宽恕那一千多手下,而且其中有三百多人并非末将的手下,而是收留过来的伤兵,他们带伤跟着末将拼杀了整整一夜,望陛下不看功劳看苦劳的份上,饶恕他们性命。”
永祐帝哭笑不得,“朕何时说过要惩罚与你们?那些逃回来的人朕都还没来得及罚呢,你们这些有功之兵,朕有何道理惩罚?”
祁伟茫然:“陛下不罚末将不遵军令之失?”
永祐帝冷冷说道:“这种军令不遵才好!”
祁伟干脆利落地叩头:“谢陛下不罚之恩。”
永祐帝的声音也转温和了,“祁校尉起来说话。”
祁伟谢了之后站起来,恭敬地等着永祐帝发问。
“祁校尉你刚才说过和你一起退敌杀匪的兵有些是伤兵?”
祁伟立即又跪了下来,“正是。那天双方战事都停歇下来后,我带着手下就退到了山寨后面的山坡上休息,我之所以没听见军令,估计是因为我们那些人杀进了土匪寨子里面的缘故,汪将军和岳副将他们一直在寨子前面那大片空地上。”
祁伟见没人打断他的话,就继续讲述起来。
“我们藏好后就派人四处查看地形,顺便弄些吃的回来,结果派出去的手下没过多久就跑回来给我说,山坡下面有很多伤兵,也和大军失去联系了,手下问我怎么办?我就想到都是峰山大营的弟兄,又受了伤,不能不管,就派了些人手去把伤员都归拢到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等人来了,我一看还不少,其实有些没受伤,只是和大军打散了,遇见伤员就自发地照顾他们,我数了一下三百多人,但真正受伤不能动的占了一百多人,我就把人归拢在一起,安置了伤兵。”
永祐帝突然开口问道:“那这个时候你手下一共有一千三百人?”
祁伟摇头,“没有,我自己的手下打得只剩八百人不到了,加上这三百多,有一千二百来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差不多一千人吧。”
见永祐帝没再继续提问,祁伟又说道:“我派人出去寻找大军,想要联系上汪将军,想知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但我的人不敢跑太远,怕被土匪发现,出去一圈没联系上大军,我只得独个儿思考带着这一千多人怎么行动。”
“我也是晚上看见寨子里面玩得热闹,我看见土匪们开怀畅饮,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们白天大败了我们峰山大军,我还以为他们是觉得时日不多,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呢,我可能是被自己这想法误导了,想到白天大军给了他们迎头一击,已经让土匪们心生害怕。”
“我就临时起意,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今晚夜袭。陛下,末将当时不知道大军已经离开了骆山,我就想着我这边偷袭起来,大军听见响动一定会来支援我,所以末将才敢放胆去偷袭,若末将早知大军已经离开,没有后援,估计末将是没有这个胆子搞偷袭。”
满朝文武大臣听得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嘀咕:“还可以这样阴差阳错?”
永祐帝冷目一瞪:“错得好!错得妙!祁校尉,你继续!”
“末将就盯着下面寨子里的动静,直到寅时三刻整个寨子才彻底安静下来,末将就带着人摸进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