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却似想起了什么,问莫刚:“传令给祁伟,让他帮袁松月把人安排妥当后赶紧回京。”
莫刚领命而去。
当晚,沈长璟换上太监的衣服,对思语说:“别担心,我很快就来接你。”
思语笑着颔首:“好。”
沈长璟披上黑色斗篷带着莫刚离开,他们根本就没有从府门离开,而是在院子里就跳上了屋顶,两人飞檐走壁,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太子王府的屋顶。
沈长璟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寝殿,和莫刚一起趴在屋顶上观察下面的情况。
很快就见福寿带着个小太监走过来,那小太监手里的托盘上装着一碗参茶。
假太子正坐在桌前看蛐蛐相斗,见福寿将参茶递过来,就说:“搁这儿吧,我等会儿喝。”
福寿劝道:“殿下,明天你就要上朝听政了,今儿太后娘娘可是把奴婢叫去叮嘱了好一会儿,让奴婢看着你,不准你胡闹。这会儿都要戍时三刻了,殿下将这参汤喝了,洗洗就该歇息了。”
假太子一听太后娘娘四个字,什么兴趣都没有了,悻悻扔掉手中逗弄蛐蛐的草棍儿,伸手端过参汤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去净房由这小太监伺候自己洗漱。
很快房间内的烛火挨次熄灭,只余一盏起夜的昏淡火光,“吱呀”一声门打开后,小太监捧着铜盆走了出去。
屋顶上,莫刚问:“主子,下去吗?”
沈长璟摇头:“再等等。”
又过了一刻钟,两人看见福寿走了出来,在院子里探头探脑,沈长璟便说:“走吧。”
两人从屋顶下去,落在福寿面前。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迅速闪进寝房里。
沈长璟离开这间房子一年有余了,再一次走进这房子,心里竟然平静得不起一点波澜。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重回太子府、回到这间房,会是怎样激动的心情,却没料到真正回来,竟是如此平静。
床上那个人睡得很沉,沈长璟站在华丽的床前打量着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的面容。
半晌,他嘲讽道:“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还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说完,他挥挥手,“把他带走吧,好生看管着,将来我还有用他之处。”
莫刚应了声“是”,上前用一个黑色大口袋把人一股脑塞进去,扛在肩上就出了门,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沈长璟这才抬头打量这熟悉的房间,身后福寿“噗通”跪了下去,压低声音说道:“恭喜殿下回来。”
沈长璟微抬手:“起来说话。”
福寿站了起来,就听沈长璟说:“他平时斗狗遛鸟,但此次太后让我上朝听政是个改变的契机,你要时常在府里多说说太后让我……孤多看书多学习,让府中所有人都要有个我被逼着改变的印象。”
福寿弯腰:“奴婢明白。”
沈长璟指了指床上的锦缎被褥,“都换了吧,明儿再唤人进来将这房间彻底打扫一下。”
“是。”
很快,福寿就带着两个太监进来手脚麻利地将床上所有的物品更换掉,包括净房内所有用具都一起更换掉。
等干活的太监们都离开后,福寿就伺候沈长璟洗漱。
沈长璟将温热的巾帕覆在面上,说:“明天你想个法子让莫刚进府当个侍卫。”
“是。”
第二日,卯时初,沈长璟穿戴好太子朝服就往皇宫里去,上马车的时候已然看见莫刚站在侍卫队里面,他偏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上车的福寿。
福寿微微弯腰,说了声:“殿下小心脚下。”
太子规制的马车内不仅华丽堂皇,还很舒适,沈长璟端坐于座位上,闭目养神,脑中却不可遏制地猜想,今日朝堂之上将是什么情景?
宫门前,百官在此停轿下马,太子车辇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朝臣到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