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话头一转,“吴将军可能将你五营的人调出来,到岢峰州与突蛮一战?”
这就是要让吴春江不遵荣恒的军令,擅调手下士兵。
这话让袁松月都不禁惊愕了,脱口问道:“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不管我们打没打赢这仗,吴将军都会面临非常严重的惩罚。”
沈长璟有点累,但他撑着精神说:“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袁松月怒道:“你怎么承担?你没有军职,你甚至连……”
袁松月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改口道:“你拿什么保他?”
沈长璟的脸隐在山洞幽暗的光线里晦暗不清,他闭了闭眼睛,再开口时声音充满了疲惫。
“在这个下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生还是死的时刻,我不能做出任何保证,但只要我若活着,我一定会让吴将军不受此事牵连。”
“世子,我无法看着天岭七州的百姓再这样任人屠杀,这个国家是由他们撑起来,他们种粮食纳赋税,撑起了大宛国的繁荣,可当外族入侵的时候,我们国家却率先舍弃了他们。世子,我无法做到不理不睬,任由他们去面对突蛮人的屠刀。”
“可……”
“世子,”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吴春江突然打断了还欲说话的袁松月。
“将军,我一直没答应你,不是因为害怕此事我会担什么样的责,而是根本无法从大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我那一营的兵呀。”
沈长璟却像没有听见这话一样,冲外面叫了声:“祁伟。”
祁伟应声而入。
“烽火燃起有多久了?”
祁伟侧头看了看洞外天色,答道:“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
“西北军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
“那突蛮士兵呢?”
“也没有。”话说出来,祁伟也觉察出了异常,“突蛮人见到我们燃放的烽火竟然没有调动兵力,而是不理不睬?”
沈长璟颔首,“从大营到岢峰州急行而来,所需时间最多一个半小时,如果荣恒在见到烽火的时候就立即出兵支援天岭七州,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该到了,可不仅西北军没有动静,突蛮兵也没有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