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伟点头,“属下带着人去点岢峰州烽火台时发现,烽火台里面原来的燃料被动了手脚,里面堆放的根本就不是浇洒了火油的木块和干草,而是被浸湿了的木头和草,那烽火台底部还汪着一池水。”
思语没见过烽火台是什么样,谨慎地问道:“会不会是下雨后淋湿的?”
“不会!”祁伟摇头,“先不说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下雨,就说即使下雨淋湿,隔天就有人上烽火台检查燃料是否干爽。更重要的……”
祁伟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思语后才又说道:“更重要的是烽火台上装放燃料的石坑上蒙着毡布,点燃的时候才将毡布掀开到一边。”
“你的意思毡布还在?”
“对,毡布若掀开在下面就能看见,所以他们怕人发现,做了手脚之后又将毡布盖上了。”
这就不是天灾了,是人祸!
“另外烽火台上死了好几个守备军,应该是去燃放烽火的时候被人杀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思语并没有过多询问,“你点燃烽火了?”
“嗯,多亏去的时候主子提醒我带上燃料。”
思语沉思不语,祁伟见她没有其他吩咐就悄然退了下去。
沈长璟醒来,思语接过凌霜端来的鱼汤,用小勺细心地吹凉后再喂到沈长璟嘴边。
沈长璟略微费力地撑着身子靠坐着,伸手想去接那碗,被思语轻轻躲过,瞥了他一眼说道:“老老实实喝你的汤,逞什么能?”
沈长璟看了看自己被裹得粽子一样的身体,就将那口撑着的气呼了出来,虚弱地笑笑,“我不想逞能了。”
他难得这般示弱,思语抿唇一笑,将汤喂到他嘴边。
沈长璟张嘴喝下,“祁伟回来了?”
思语细心地喂他喝汤,“嗯”了一声,道:“如你猜想的那样烽火台被人动了手脚,放在火坑里面的燃料全被水泡过,祁伟还看见了那些去燃放烽火的士兵尸体。”
沈长璟没有太多惊讶,沉吟片刻问她:“阿语,我想借袁松月手里的兵先将岢峰州的突蛮兵打回去,再思量下一步。”
思语立即就明白了沈长璟的想法。
他想击退岢峰州的突蛮兵,让他们这些人和城中老百姓先有个相对安全的据点,以免再次发生突蛮人以老百姓的命来威胁于他。
“我也比较赞同你提出的游记打法。”
沈长璟微微颔首,“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时候,只能割据而围,其实这个道理世子肯定懂,他不过比我想得更长远。”
“但他此时用前后夹击的法子,胜算太小。”
搞不好他们这点人就会全军覆没。
这个道理袁松月懂,所以他去找吴春江来见沈长璟。
沈长璟的一碗鱼汤喝完没多久,袁松月带着吴春江就来了。
吴春江原来是袁松月营中副将,袁松月失踪之后就被提升为五营主将,骨子里对袁松月就有种服从意识,所以在营中看见袁松月以一个士卒出现时着实受了点惊吓。
两人在战场上非常默契,总能彼此扬长避短地互补。
吴春江虽然不知道眼前病弱的少年是谁,但听说这几日把岢峰州城里的突蛮兵打得连连败退的人就是这少年,先就对沈长璟起了敬佩之心。“吴将军,我身上有伤,只能躺着,恕我无礼了。”
沈长璟嘴上这么说着,但为了表示尊重,还是费力地坐靠了起来,微微向吴春江颔首示意。
吴春江见袁松月对沈长璟恭敬有加,哪里敢拿大,抱拳一礼,恭敬说道:“将军和世子都是少年英雄,吴某佩服。”
“将军和世子都是常年戍守边关的人,我几日前才第一次来到这西北边境,凭着取巧的本事侥幸从突蛮人的交战中逃了出来,哪儿敢当吴将军说的佩服,更不敢在吴将军面前装英雄。”
沈长璟不欲在这些虚礼上浪费精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