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月正色:“秦小姐何出此言?这西北军情本就该是我份内之事。”
思语微微一笑,“阿璟醒了,我猜想你们俩对目前战局都有些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一起商量下。”
话题一转到目前战局上,三人俱都神情凝重起来。
凌霜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桌上笔砚,又为三人重新斟上新茶,便出去在洞门守着。
袁松月对着沈长璟一礼,“殿下有何见解?”
沈长璟刚苏醒过来,体力明显不支,此时闭着眼睛说道:“世子定然也有想法,不妨先说说。”
袁松月没再推辞,“在没见到殿下的时候,我和吴将军只想来斩天关来看看情况,证实突蛮大军确实已经破关入侵,就打算回去大营汇报给荣大将军。”
这是见面以来,袁松月第一次称呼荣恒为荣大将军,想来平时他心里对荣恒是非常地不以为然,不过因为此时说的是不能轻慢的军情,才尊称了一声荣大将军。
“如今见到了殿下,又知道了烽火台的问题,我便不再想回大营……”
这话其实变相地表达他袁松月已经不相信荣恒了。
“我想留在斩天关,和殿下一起打突蛮人,想把他们赶回他们的关外去。”
沈长璟没有细数任何不利因素,只简洁地问了一句:“怎么打?”
此时陷入军情思考的袁松月,一扫见面时的颓废忧伤,坚毅的脸上浮现出曾经的自信和佻达。
“我想带人打回斩天关,然后重新守住斩天关,与殿下对突蛮军来个前后夹击。”
沈长璟似乎早就想到这个方法,所以一点也没诧异,而是说道:“可我们与突蛮军的人数悬殊太大。”
袁松月默然片刻后说:“我在来山上的路上,听你手下大概说了下你发明了个三三阵法,说是最大限度的利用了火铳的优势,但路上不好详谈,所以我想听听这个三三阵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不仅岢峰州城的兵器库里有铜火铳,斩天关有更多,当日朝廷就是想用铜火铳的威力来以少胜多地压制突蛮军,可火铳拿到战场上用的时候才发现不实用,所以所有的火铳都搁置了。如果当真有什么方法能发挥铜火铳的优势,那么我们或许真能以少搏多!”
“即使铜火铳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做到以一万三千人 打赢三十万人。”
袁松月神色一暗,他将听来的铜火铳威力想得太强大了,竟然忽略了人数上的绝对劣势。
沈长璟想转动身子,却碰到了伤口,“嘶”地一声,思语立即按住了他。
“别动,我帮你。”
她说着就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上半身,轻轻地将他身子侧偏过来。
袁松月上前欲帮忙,思语止住了他。
“你不知道他的伤口在何处,还是我来吧。”
思语边说边小心地用一个衣服做成的枕头垫在沈长璟腰肩部,柔声说道:“靠一会儿还是躺平吧,这样容易牵扯你的伤口,会痛。”
沈长璟看着思语的目光里全是温柔,低声应了句“没事”,然后转向袁松月又说道:
“我们急需荣恒手里的兵,才能完成你说的前后夹击计划,但是这个计划还有个遗漏之处,突蛮兵可以通过天岭七洲任何一州北上进攻华都,守住了斩天关,还要想办法守住天岭七洲,将突蛮人堵在斩天关和天岭七洲之间才算真正的夹击。守住斩天关容易,如何守住天岭七洲?”
他们总共就一万三千人,昨天一战,沈长璟折损一半的兵,而突蛮兵最多损失了几千人,对于三十万的大军来说,几千人的死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荣恒绝不可能轻易来配合我们的行动,所以我们只有利用手中这一万多的兵力打游击。至少先将岢峰州城内的突蛮兵赶出去,让我们有个可以落脚的据点。”
游击战是当初沈长璟和思语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