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清澈的目光透出凉凉的冷意,“其戈达就不怕荣恒从关外打过来,联合七洲守备军把他包了饺子?”
袁松月摇头:“七洲守备军都被打没了,哪儿来的包抄?荣恒若打过来,最多就是逼着其戈达尽快北上攻打华都。”
一个声音冷冷说道:“但我们必须将其戈达阻拦在这儿!”
山洞中几个人面面相觑,思语最先反应过来,掀开隔断布帘冲了出去。
“阿璟,你醒了!”
沈长璟还一动不动地躺着,但眼睛已经睁开,见思语扑了过来,艰难地对她露了个笑模样。
思语高兴得一把抱住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太好了,你醒了,太好了!”
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似乎已经找不到其他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袁松月走过来先跪了下来,“殿下,臣救驾来迟,望责罚。”
沈长璟喘息着说:“世子,你我就别来这虚礼了,更何况我此时不是什么殿下。”
袁松月当然明白沈长璟话中意思,默然片刻说:“在松月心里只认殿下一人为太子。”
沈长璟虚弱地一笑,并没有接这话,由着思语喂了片人参含在嘴里才说道:“我刚醒来没多久,你们前面的话没听见,我只问你,你手里有多少兵力?”
“九千多人,不到一万。”
“这么少?如今西北军还剩余多少兵力?”
“当日我父亲带去鹰峡谷的五万人已全部战亡,我这边一万,荣恒手里还有十四万左右。”
沈长璟还很虚弱,根本无法动弹,但他思维清晰敏捷,冷静吩咐道:“祁伟,你立即带上你最精锐的手下去烽火台,务必要点燃烽火。为以防万一,重新带上火油燃料。”
袁松月一惊,“殿下是怀疑烽火台上的燃料有问题?”
祁伟不解,“西北边境在老侯爷的守护下已经几十年都不曾破城,烽火台里的燃料长久没使用,出问题也很正常啊。”
沈长璟牵动嘴唇一笑,几个人都看清楚那是一个嘲笑。
袁松月忙解释道:“烽火台上的燃料隔天就会有人检查,就是以防刚才你说的这种情况。”
思语皱眉道:“如果是这样,那点不燃的烽火台就一定是人为。”
袁松月陷在真相的震惊中回不了神,喃喃道:“能让斩天关和天岭七洲所有的烽火台同时点不燃,谁才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思语只知道祁伟武功是所见之人中最高强的,所以她看向祁伟问道:“你能做到吗?”
“一个可以,同时让斩天关和七洲的烽火台全都失效的话,得给我十天时间。”
思语又问:“若是你的手下同时去八个烽火台,能行吗?”
“那当然没问题。”
沈长璟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点,开口说道:“但据我所知,突蛮人擅长马上作战,以孔武有力见长,整个部族可能都无法寻找出一个如我那些侍卫身手的人,更何况同时出动几十个。”
祁伟点头,“既要避开各营值守的人,还要想办法靠近烽火台,对那些燃料动手脚,都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而且耗时较长,所以一个烽火台需要几人合作才可做到。”
袁松月点着头说:“问题又转回来了,不是突蛮人,那就是自己人!”
沈长璟冷冷说道:“祁伟带人去吧,你只需要点燃一个烽火台就可以了。”
目送祁伟离开后,沈长璟又对袁松月说:“你的信鸽呢?”
袁松月没说话,站起来走到洞口,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竹哨放到嘴边吹了起来,尖锐哨声立即传向空中。
思语恍然大悟,笑着对沈长璟说道:“信鸽可以通过特殊的鸽哨声来确定位置,当初我竟然把信鸽这一特征给忘记了,世子他们居然能在训鸽的过程中自行摸索出来这一特点,实在聪明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