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摆手让祁伟把人带下去。
“给他些银两,上岸后送他离开。”
张前和千恩万谢地跟着祁伟出去了。
第二日,船终于靠岸了。
在船上呆了一个多月,思语双脚踩在陆地上,人还晃悠悠的飘着。
码头上人来人往嘈杂不堪,侍卫们将思语,沈长璟、季帆三人护在中间,迅速送进了早已等候在岸边的轿子里。
沈长璟在船上坐久了,好不容易下了船,便不想再坐轿,走在思语的轿子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
出了码头,张前和上前来和他们道别,又跪在坚硬的地上叩了几个头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祁伟过来说道:“主子,元洲挨着西北边境,钱掌柜的人没往这边来。”
那意思就是这边没有沈长璟他家开的店铺。
“无妨,你去寻家环境舒适点的客栈,我们明儿在这歇息一天再走。”
“不用了。”思语隔着轿帘说:“今晚休息一夜就可以了,从邑州走水路到这儿,已经多耽误了十天,世子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在客栈呆住,我也休息不好,不如赶路。”
祁伟看着沈长璟没敢应声。
沈长璟从外掀开轿帘问思语:“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天再赶路?”
思语在轿子的轻晃中摇头。
“我在船上睡了二十多天,现在说起休息两个字就头疼。”
沈长璟颔首,侧头对祁伟说:“那就明儿一早启程去天岭。”
祁伟答应了自去安排,秦思语将轿帘掀起一角问沈长璟,“这儿离西北边境很近了吗?”
“出了元洲,一天的路程就能到达天岭七州的范围了,再往前就是西北边境线。”
思语沉默须臾,问道:“阿璟,你说袁世子会在哪儿?”
沈长璟似乎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了一眼思语,“你打算如何去寻找他?”
“我不知道。”
思语见沈长璟沉吟不语的模样,问:“你有什么主意?”
沈长璟也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先到西北军里看看再说。”
思语颔首:“对,到西北军内部打听才能知道当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那是军营,我们要怎么进去?”
沈长璟也为难了,半晌才说:“去了再见机行事。”
“也只有这样了。”
祁伟找了元洲最大的客栈要了三间最好的上房,但毕竟靠近边境,云州无法与靠近华都的州府相比,客栈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还算干净整洁,这让有点洁癖的沈长璟勉强能接受。
从小锦衣玉食的沈长璟很爱干净,但并无洁癖,自从流浪街头被卖到醉红楼差点做了小倌、又被扔进矿洞挖矿,回来后就有点洁癖了,只要条件允许必定天天沐浴,否则就浑身难受。
众人各自洗漱后用完膳,思语就带着凌霜回房休息,她和沈长璟的房间紧挨着,就听见小七上蹿下跳地跑过来又跑过去地疯玩。
思语懒得去理会她,问凌霜:“公子在干什么?”
“公子刚刚把季先生安顿好后,回房看书去了。”
“小七又闹着和祁伟他们住一块儿?”
凌霜笑:“小七崇拜祁伟,天天缠着他指点功夫。”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缠着祁伟?你一根手指都能打败他。”
凌霜笑着没说话。
思语也觉得头疼,但她眼下顾不了小七,西北边境越近,她想要找到袁松月一问究竟的心情就越急迫。
其实思语内心深处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消息让侯爷放松了警惕,而致中计,如果真是这样,她就罪孽深重了。
可是,袁松月临行之前,自己明明有告诫过他:即使是个假陷阱,也不要放松警惕,怕的就是弄假成真。
为什么侯爷还是会中计战死?
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