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仁立即叩头:“谢陛下宽宥。”
“武向荣此番平乱有功,着升京畿守备军主将,接替齐敏之职。”
武向荣叩头:“臣谢陛下隆恩。”
“你要以齐敏为戒,管好手下,打理好军中事务。”
这是在变形的提醒武向荣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武向荣立即叩谢道:“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隆恩。”
永祐帝微微颔首,又道:“此次欧云飞和曹正清能当机立断接下矿工们的状子,没让事态进一步恶化,都是堪当大用之人,着升曹正清为副都御史,欧云飞调任京兆衙门,任京兆尹。”
京兆尹为正五品,看似欧云飞只升了两级,但京兆尹管辖着整个华都的治安和大小事务,岂是他原来那个不受重用的大理寺六品寺正所能相比的。
欧云飞和曹正清两人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稳着声音齐声说道:“谢陛下圣恩,臣定当竭尽全力办好差事。”
永祐帝只淡淡说了句:“朕只希望你们不管多久都不忘初心”
“是,臣谨记陛下教诲。”
姚相刚被永祐帝叱责了监管不力、识人不明,此时根本无法反对皇帝对此次事件的任何处置,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永祐帝三言两语就夺走了京畿守备军和京兆衙门两个重要部门的权利而无能为力。
永祐帝仿佛没看见姚相难看至极的脸色,又对下说道:“刚才大理寺卿和督查院都御史都极力澄清了欧云飞和曹正清两位爱卿所做之事与他们无关,所以此次两位爱卿的功劳肯定也就与大理寺和督查院无关,朕也不能昧心给予嘉奖。”
下面大理寺卿和都御史头垂得都要挨到胸了,借着这个动作将鬓边冷汗也藏了起来。
永祐帝似乎对朝堂上死一样的安静毫无所察,转向李余时更加温和起来。
“李爱卿,你这性子就在禁军指挥使的位置上好好呆着吧。此番功劳,朕就赐你黄金百两,另外听闻你还租住在浣纱胡同的一个院子里,朕就将德云路原庄王府邸赐予你了,也算让你有个宅子安定下来。”
李余叩头:“谢陛下赏赐。”
大殿内一下子又陷入窒息的安静中,该赏的已经赏赐了,现在轮到惩罚了。
京兆尹听见欧云飞顶替了自己的官职就知道此番大难将至,如今只盼能得姚相求情,保住性命就行。
偏偏现实总是残酷的。
“此次动乱皆因京兆尹和齐敏草菅人命而起,齐敏已死暂且不提,京兆尹斩立决,死后与齐敏的尸体一起拉到矿工暂住地鞭尸三日,已彻底平息他们的怨气。”
京兆尹在众朝臣的“陛下英明”的称赞声中倒在地上,瘫成一滩烂泥。
“李余、武向荣、欧云飞和曹正清,朕命你们四人妥善安置那些矿工们,若再有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四人全都叩下头去,恭声答:“臣领命。”
永祐帝疲累地揉了揉额头,站起身往后殿走去。
福满上前一步朝堂上众臣唱道:“退朝。”
永祐帝没再回勤政殿,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养心殿,待宫人们都退出殿内,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问身边正给他斟茶的福满:“你怎么看?”
“陛下今日英明,现在还不是咱们与他们正门交锋的时候,陛下今日没有揪住矿山的事多理论,一定会让姚相他们放松警惕,以为陛下肯定就认为矿山一事就是齐敏所为。”
永祐帝没有说话,良久后才开了口:“到底是姚立仁还是沈长珏,还未可知。”
福满将身子又弯下去几分,小心道:“不管是姚相还是成王殿下,都与陛下不是一条心。”
永祐帝冷笑:“他们倒有可能是一条心。天家无父子,朕这个父皇算得了什么!”
福满不敢接话了,只得安慰:“陛下不是还有太子么。”
“朕多灾多难的璟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