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复又笑开了:“是这个理儿。”
房间内安静下来,良久后,流香走了进来,轻轻唤道:“殿下。”
沈长珏迷惘的目光没有聚焦,“你说沈长璟有没有可能把嫡子听成长子了?”
流香根本不知道沈长珏和太子在屋内谈了什么话,所以不敢答话,只是劝慰道:
“那太子一看就像个智力有问题的人,不知道当今皇上是怎么想的,放着殿下这般英明的儿子不立为太子,反而……”
沈长珏的目光终于清明起来,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才说:“他智力没有问题,只不过是被皇祖母养废了。可是他今日来见本王的目的何在?仅仅是为了告诉本王,他很害怕吗?他告诉本王偷听到竹嬷嬷和皇祖母的谈话内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从小生活在皇宫,即使面对的是单纯得有点傻气的太子,成王也会起疑。
流香对不知道的事情哪敢答话,只温顺地为大皇子添满了茶。
沈长珏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沉声问道:“本王让你找的人呢?还没找到?”
流香手中动作一顿,瞬间又恢复如初,“我已经派出手下所有人去找思语妹妹了,可就是没见。”
成王蹙眉道:“小语说要去老君山采一种草药,就差这味草药就能配制好那种慢性毒药了,本王要让沈长璟死得无声无息。”
流香担忧说道:“可是太后娘娘一直叮嘱殿下不要妄动,要有耐心。”
成王冷冷说道:“本王等了足足二十多年,已经失去耐心了。”
他又想起了秦思语,“小语是不是出事了?已经出去一个多月了,本王派去老君山接她的人都没找到她。”
流香将微微发抖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平静说道:“或许是在老君山没找到那味草药,去了别的地方寻找。”
成王担心地蹙紧了眉,脸色更是难看,这让流香藏着衣袖里的手攥得更紧了。
成王离开醉红楼回到王府,立即将幕僚们叫来,一五一十将太子约见他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们觉得太子这是何意?当真是担心皇祖母生气而找我为他出主意?”
大宛国这位太子天真得有点傻气世人皆知,所以幕僚们听见沈长璟做出这种事也不意外,只有人说道:
“太子天真,李余也跟着天真吗?他也同意让太子来见殿下?”
另一幕僚不以为意:“李余不傻,但很憨,两个人凑在一块儿,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李余除了忠心可嘉,其余没一样可以帮到太子的。否则也不会让太子跑来找咱们殿下哭诉太后娘娘的不是。”
沈长珏微微颔首,“那么你们认为太子说言傀儡之事到底指的是谁?”
能此时叫到沈长珏书房议事的都是心腹幕僚,说话都无需藏着掖着,但听见这话皆都一起沉默。
沈长珏动了怒,蜷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沉闷的声音仿佛一把小锤,一下一下敲在幕僚们的心头,敲得后脊渗出了汗。
突一人开口说道:“其实这话不管说的是谁,小人觉得殿下都该有所准备。”
沈长珏眸光一凝,声音便阴沉了几分。
“此话怎讲?”
那人在沈长珏迫人的目光逼视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沈长珏恭敬一礼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你可暂时不管那傀儡说的是谁,端看现在的朝政风向就知道该作何打算了。”
沈长珏终于不再敲击桌面,“什么意思?”
那人目光往四下一溜,反倒不开口了。
沈长珏略一沉思,便说道:“诸位辛苦了,今日就暂时到这儿吧。”
众幕僚吩咐起身行礼离开。
沈长珏目送诸人离开后说道:“吴仁,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吴仁郑重一礼后,说:“殿下,实非小人拿大,要殿下斥退众人,实在是小人要说的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