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被沈长璟无师自通的分工合作惊了一下,她没料到沈长璟如此聪慧,他知道自己不懂生意那一套,就绝不将精力和时间浪费在钱掌柜所管理的生意这一块,毫不犹豫地将钱掌柜推给了她。
沈长璟却又在这之前说了句“我要银子的时候你得给我拿得出来”,以此来敲打钱掌柜不要诓骗他和自己。
思语猜想这些人一定都是先皇后家的家生子奴才,否则先皇后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第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心,这才是留给沈长璟保命的首要条件。
而沈长璟对自己的绝对信任,让思语也十分感慨:她以为被接连追杀迫害的沈长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救了他几次命的自己,他也会有几分保留。
但是没有,沈长璟就这样坦然地带她来见他母后留给他的人和资源,还珍重对刚见面的手下说她与他都是他们的主子。
那日沈长璟给她提及他母后留给他这些钱财和人的时候,思语是有所怀疑的,她不太相信沈长璟就这样直白得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或许这事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从今日来的两人的表现来看,这确实是个天大的秘密。
沈长璟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让手下认下她这个主子,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是他拥有的,她也该同时拥有。
自己终究只能是个小人,小人猜度不了君子的坦荡胸怀。
思语羞愧之情油然而生。
从此之后,她该用绝对的信任去对待他的赤忱才好。
面对钱掌柜的时候,思语打起了精神,她原本想大概了解一下先皇后留了些什么产业给沈长璟,然后以现在为准,不理会以前的收入盈亏,她只负责自己接手后的生意。
但现在她改变了想法,“钱掌柜,公子既然将这些生意托付给我,我就免不得要过问一遍。”
钱掌柜恭敬应道:“那是自然。”
“你是从什么时候接手这些生意的?”
“这些产业是国公爷为小姐……也就是先皇后陪嫁的嫁妆,先皇后出嫁那会儿是我父亲总管,二十年前我爹离世后就由我接手管理了,我们都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奴才,我们一家的身契也在那批嫁妆里面。”
思语一听就知道钱掌柜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自动说起身契就是侧面的在表忠心。
她微微一笑,“公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动用这笔钱,不知道钱掌柜是如何打理的?”
“小的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做生意,爹教导我说钱是死的,一定要钱赚钱再生钱才能将生意盘活、做长久,所以爹和我都是将赚取的银子除掉开支和周转需用的现银,其他的就再买地买铺子,我们也屯粮,毕竟民以食为天,粮食从来都不缺买卖。”
思语颔首,笑道:“国公爷没有选错人,你和你父亲很会做生意。不知道这么多年的账册可还在?”
钱掌柜颔首:“肯定在,因为从小姐做了皇后之后,就再没有动用过这些钱财,后来小姐走后,公子从来就没有联系过我们,所以我知道账册是一定要留下的,就等着公子有见我们的一天。”
“这事不急,你先给是大概说一下目前手中有哪些产业。”
钱掌柜恭敬应:“是。”
隔壁书房内,沈长璟正在问祁伟:“你们一共一千五百人,全都在京郊的庄子上待命?”
“那一处庄子有两千多亩良田,所以庄子也很大,我们充做看管庄子的人,无人怀疑。”
沈长璟颔首:“这么多年没有启用你们,功夫是不是都废了?”
祁伟庄重道:“保护公子是我们的职责,功夫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怎可废掉。”
沈长璟也不含糊,冲门外叫了声:“李余。”
李余推门而入,就听沈长璟随口说道:“你们俩比划比划吧。”
李余犹豫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