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苦笑了一下,“那些人到底来不来都还是未知,我们多想也无益,李余不如安心去用你的晚膳,等着见了人就知道了。”
思语看了一眼漏壶,离酉时只有一刻钟了,便附和道:“就是这个意思,多想无益,反倒徒增烦恼,还不如安安心心等着,见到人了再议。”
李余摆手道:“我等会儿用膳也不迟,等见了人再说。”
思语正待开口,李余又抢先说道:“明儿我送个擅烹鱼的厨子到别苑去,主子以后能将身体将养起来才好。”
沈长璟恍然未闻,径直又翻开面前的书看起来。
思语接过话,“我正要和李大人谈此事,没料到李大人先行已经想到了,那就多谢李大人了。”
李余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说道:“不是我想到的,是庆伯说秦小姐提过这事。”
思语笑了起来,这李余还真是憨直,我都将这顺水人情送到他嘴边了,他愣是给推了回来。
“另外有件事还想麻烦李大人。”
李余看出来沈长璟非常尊敬思语,更何况思语还三番两次救了他们主仆二人,他更是感激万分,听见这话,立即恭敬说道:“秦小姐有事只管吩咐。”
“听长璟说他以前跟着你学了点浅显的功夫?”
李余颔首:“是。我教得不好,所以主子学得不多。”
李余哪儿敢说以前为了让沈长璟跟着他学点拳脚功夫,他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但那时候沈长璟懒散,所以收效甚微。
秦思语哪儿知道李余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又说道:“从今往后,你得抽时间过来好好教他,他如今身陷险境,没有高超武艺保命不行。”
李余小声说道:“祁伟带着人不是马上就要来保护主子了吗?”
思语眼睛一瞪,“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自己救自己更加保险!”
一直沉默无语的沈长璟偏头看她,“只要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得很好。”
思语失笑:“我要你给我好好保住你的小命,你做得到吗?”
“能!”沈长璟说完这个字就对李余说道:“你每天过来监督我学功夫。”
李余讶然,沈长璟从小对学功夫一事上就偷奸耍滑,否则以他李余大内第一高手教出来的唯一一个徒弟,怎会那么差!
三人说着话,没过多久,就听见庆伯来禀报说有人求见。
三人均是一愣,都从各自的目光中看到了些微的紧张。
思语上前一步握住沈长璟的手,“别紧张。”
那些是沈长璟的母亲临死之前殚精竭虑为他谋划而留下的资源,换而言之,那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死后能给儿子留下一线生机而做好的部署。
思语无法想象,一个产后大出血的母亲,为了给自己即将在狼窝里独自长大的儿子能搏出一条活路,拖着孱弱的病体,吊着最后一口气,算无遗策地为儿子部署安排着一切。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十六年,沈长璟用了足足十六年才明白了自己母亲的良苦用心!
沈长璟用力捏了一下思语的手,迅速松开,径自走到桌前端正跪坐下来,对李余吩咐:“去请他们进来。”
脚步声由远而近,思语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浸出了汗,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思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颠覆她人生的穿越也没有让她这般紧张过,她从来笃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此刻思语不可遏制地感到了紧张,或许要见的人同样有着可以颠覆沈长璟人生的重要性吧。
一高一矮两个人,稍矮的那个人约四十多岁,身着富人才能穿的精纺绸袍,目露精明,满脸和气。
另外高的那人比较年轻,二十多岁,剑眉星目,一身劲装,脚下带风,走过院子里的泥地却无脚印。
两人在廊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