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没醒,你一个人扶不了,去把吴强叫来,你们两人把他抬回房间吧。”
沈长璟被抬回床上的时候还在惊恐呓语,思语一阵心痛,默默地站在一边看大夫给他把脉。
大夫是这段时间一直为沈长璟诊治的大夫,重新开了方子后对思语说:
“公子身体太虚弱了,他现在既然醒了,就不能光给他喂那些药粥了,多给他炖些骨头肉汤类的补补,才有利于他身体的恢复。”
思语颔首,这个道理她懂,就是多补充些蛋白质、氨基酸之类的,机体恢复得快些。
旁边初夏听了立即说道:“灶上煨着莲藕排骨,我去盛些过来。”
大夫点头,“给他喂些汤喝下后,过一刻钟再喂这药,体热降下来后就无大碍了。”
思语应了,让周管家送大夫出去,自己拧了温热的帕子敷在沈长璟的额头上。
不知道是累得没有力气了,沈长璟被抬回来后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提示着他的不适。
初夏很快端了排骨汤过来,思语在两个丫头的帮助下喂了小半碗给沈长璟,看着漏壶上的时间,一刻钟后又给他喂下了汤药。
不一会儿,小七过来,见了思语就伸胳膊蹬腿的表示自己无事,缓过来最初那阵子难受劲后,他又活蹦乱跳了。
思语今天心里装着事,知道今天自己不能入眠,所以干脆让其他人都去睡了,自己留下来守着沈长璟。
晚秋在隔壁厢房睡下来,预备有事的时候帮思语打个下手。
思语在昏暗的烛火下看着昏迷中仍然痛苦挣扎的沈长璟,陷入沉思。
思语轮番换掉敷在沈长璟额头上的温水帕子,然后又喂水给他喝,在半夜的时候温度终于退了下去。
这下,思语终于能放下心来,不知不觉间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朦胧中,思语听见有人艰难地念叨:“水。”
思语立即惊醒,就见沈长璟闭着眼睛要水,她起身从温在小火炉上的茶壶里兑了半杯温开水喂到他嘴边,沈长璟一口气喝完。
刚巧初夏端着托盘进来,轻声说道:“小姐,李婶说灶上炖的鸡汤还要些时候才好,估摸着公子饿了,先将就昨天的莲藕排骨汤喝一碗。”
思语颔首,示意初夏端过来,自己坐在沈长璟的床头,扶了沈长璟靠在自己的胸前,初夏就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喝到一半的时候,沈长璟突然长长地哼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先微微仰头看了思语一眼,唇角牵动,似乎对她做了个笑模样,目光就定在了碗里的肉汤。
突然毫无征兆地,沈长璟抬手打掉初夏手里的碗,伴随清脆瓷裂声的是沈长璟痛苦痉挛的呕吐声和初夏尖利的惊叫声。
思语松了手,无动于衷地看着狂吐不止的沈长璟和跳着脚擦拭满脸油汤的初夏,最后目光落在一块掉在她裙摆上的排骨。
一种荒唐至极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将日子过得如此乱糟糟?
自从住进这别苑后,那些被人追杀的危险就远离了思语。
她喜欢在这山林间与清风烈日相伴的生活,也喜欢躺在摇椅上听虫鸣蛙叫,不用为生命担忧,亦不用为生活而奔波。
可是自从沈长璟苏醒后短短的一天一夜,她的生活就被他搅得一团糟。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怀念前段时间那惬意的时光。
她不想和一个神经病住在一起,沈长璟的精神症状说发作就发作,毫无先兆,无法预防。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滚蛋吧!
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无法活下去。
至少她秦思语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她曾经的未来计划里,沈长璟起到了很大的重用,但是没有了沈长璟,还有袁松月、李余,他们目前在这大宛国也算是位高权重。
他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