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每次见到沈长璟的时候他都凶险万分,颇有点狼来了的味道,思语好像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思语给两个丫头交代清楚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从她看清楚沈长璟并不信任自己的那一刻,思语就没再奢望从沈长璟身上为自己的未来谋划点什么了,如今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收留他,仅此而已。
所以,回到自己寝房的思语睡得特别的无牵挂,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
晚秋轻手轻脚进来服侍她穿衣,先自说道:“沈公子还没醒来,大夫还是说情况没见好转。”
思语说道:“尽力而为吧,你和初夏按大夫的要求照顾沈公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晚秋他们都称沈长璟为沈公子,这个称谓让思语接受得很快。
她想到第一次救回沈长璟时,自己还给下人们说他是大哥,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沈长璟、她和小七,他们三人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别苑里的人心里非常清楚,为了免了她的尴尬,他们非常懂事的没再就称呼而来难为她。
吃完早膳,思语进了西厢房,开始认真提炼玫瑰精油。
前几天为了李余的事情而耽误了精油的提炼,她今天得熬夜做出来。
玫瑰的花期只有这么久,耽误一天就少挣一笔银子。
如今对思语而言,银子才是最有底气的傍身之物。
权利和高位都离她太远了,她得握点实在的东西在手里。
* * *
李余回到禁军办差房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拿了封信进来交给他。
他认得那人是江建伟的手下,就问道:“是江吏目传回来的?”
那人双手呈上信,恭声应了:“是。”
李余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便露了笑。
这江建伟果然了不得,这么快就找到了芳蕊,正快马加鞭地带着人回华都。
李余略微一沉吟,对还等候在旁的那人说道:“你帮我传封信给江吏目,一定要在他进华都之前交到他手里。”
那人举手一礼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李余就知道他们自有联络的渠道,定能按时送到江建伟手里。
他只写了句:将人留在京郊。
等人退下后,欧云飞等人进来,见他面带喜色,便问:“同知大人找到芳蕊了?”
李余颔首,说:“刚收到江吏目传回的信,人已经找到了,正往回赶。”
汪少军说道:“务必让他一定要小心行踪,别被人盯上了,伤了芳蕊的性命。到时候咱们又没筹码和福多谈了。”
李余想起了思语说的话:陛下或许根本就不在乎你调查的结果,而是你调查的过程。
那自己还要不要再利用芳蕊去审问一次福多呢?
或者自己还是再去趟别苑,问一问秦姑娘。
李余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几天他往别苑跑得太勤了,他怕秦姑娘已经烦他了,他还要去看望沈长璟呢,那就不要为其他事情出现在她面前了。
欧云飞见李余心不在焉的模样,小声叫道:“同知大人?”
李余便说道:“等人到了再说吧。”
欧云飞看了看渐暗的:“只怕要到午时方能有消息。”
李余颔首道:“案子也不急在这一时,各位大人还是各自回府吧,等明儿有消息了再商讨下一步。”
几人点头,各自举手行礼后离开。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李余已经几个昼夜没有休息了,今晚他不敢再往牛村别苑去,但手里的事情没一件有个结果,让他完全无法安心回家歇息,只得呆在办差房里等江建伟回来。
李余百无聊赖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看,那是行刺案查到至今而汇总的资料,他的目光落在“福多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字上,心中一动。
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