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遂了心意,那眼泪就收得很快,微微向袁松月福下一礼,“多谢。”
袁松月起身告辞,纵身一跃,再次从窗口消失了。
思语无奈的心情在看到桌子上白花花的银两时瞬间就愉快起来。
住到这牛村来之后,就没有人追着要杀她了,依靠安定候世子挣些银子也能衣食无忧。
这儿山清水净,空气清新,若能就此这般安稳度日,她也能品出岁月静好。
只是,那些危险是否真的就此远离了吗?
* * * *
翌日一早,李余几人在禁军衙门碰了头,各自聊了几句,李余便说:“既然其他方面都没发现问题,我们今天几人也不要分头行动了,都去金鱼胡同看一看,殴大人,你认为如何?”
欧云飞的目光在他们五人身上遛了一圈,欲言又止地看着李余。
李余急道:“欧大人,李余是个粗人,玩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心计,你有话就直说。”
欧云飞便说道:“李大人,你在禁军里当真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吗?我们今儿去金鱼胡同,等同于是去搜查福多的宅子,就我们几个人怕是没人相信我们是身负皇命而来。”
汪少军和曹正清俱都点头,哪个办皇差的人像他们五人这般寒酸?什么都自己动手,这些便也罢了,可是搜宅子这种事情不是他们几个人就能办得下来的。
首先得着人将宅子里的下人全都关在一起,然后还得派人把守各个大门,这才能一间一间地开始搜索。
李余为难了。
谁不知道禁军上上下下都是姚相一派,只听令于韩元清,如今韩元清被摘了腰牌,不是还有他庶兄弟韩元明在禁军里坐镇吗?哪儿轮得到他这个刚上任一天的同知来指手画脚。
李余摸了摸头,斯斯艾艾说道:“我急着查案,还没来得及规整衙门里的事……”
欧云飞听见这话,心里一动。
李余说的是“还没来得及规整衙门里的事”。
还没来得及,也就是说他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而已。
欧云飞便提醒了一句:“我看昨儿来给我们报信的那个江建伟好像对李大人没那么重的敌意,而且曹大人也说过他的特长是搜索,今儿我们要去搜人宅子,说不定他还能帮上我们的忙。”
李余想到了思语提到江建伟时,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立即点了头,对门外守值的人吩咐道:“去把江建伟给我叫来。”
很快,江建伟就来到李余办公房,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问:“大人唤小人有何吩咐?”
李余担着的那点子心就彻底地放了下来,看来思语和欧云飞都看出了江建伟对他的善意,只有自己一无所查,不禁暗自惭愧。
“我刚到禁军衙门来当差,对禁军内部还不是很熟悉,今儿我要出去办事,但需要些人手,你在衙门里有相熟的兄弟就一并叫过来,一起去办差。”
欧云飞硬生生止住了想扶额的动作,但还是没忍住,别过了脸不去看一脸正经的李余,想不通这李大人陪在太子身边在皇宫呆了十几年,又从皇宫迁到宣德街的王府里几年,按理说见过的人心险恶比常人要多得多,怎么也能学会几分说话的技巧,而不是这般直来直去。
江建伟略一思索,弯腰应承道:“有的,大人,小人禁军吏目,手底下好歹也有三百个兄弟,这些人保证不会坏了大人的事。”
欧云飞不禁点头,这江建伟说话就有水平多了,表面上只是回答了李余的话,话里意思又告诉了他们,这些人可以放心大胆的用,都不是姚系一派的人。
如此一来,欧云飞看江建伟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又担心李余没听懂话中深意,忙抬头去看李余。
李余已经非常爽快地一挥手,说:“不用三百人之多,点齐一半的人,你带着,和我们一起去金鱼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