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自觉护住了头部和面容,性命和美貌都该安然无恙了,但还是被袁松月地出手相救而暖了心肠。
她站稳身子刚要道谢就被世子那沉郁的脸色惊得迟疑起来,连谢都忘记了说,赶紧解释道:“对不起,那花……”
袁松月打断她的话冷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秦思语愣住了:自己仗着安定侯世子几次出手相救,就自以为他们熟悉到可以不在乎那些规矩,竟然在世子的花园里不问自取。
秦思语突然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人真是容易得意而忘形,“我……”
袁松月一见思语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但他素来沉静文雅,并非情绪外露的性格,眼前少女没有坠落下山的惊慌狼狈,自己还担心生气什么呢?
他迅速收敛了情绪,说道:“秦小姐做事这般欠考虑,你若在我店中受了伤,让我如何向官府和你家中亲人交代?而且也有损我熏庐的声誉。”
他不动声色地解释自己生气的原因。
秦思语抬头悄悄觑了袁松月一眼,确认他并非责怪自己擅自拿取院中之物而生气,心下稍安,解释道:
“世子知道我喜调香弄花,见了新奇的花儿朵儿的难免有点喜不自禁,是我逾越了。”
话音一落,思语却感觉到袁松月似乎更加不悦,她不安地闭了嘴。
袁松月却已抬头去看假山上那朵在风中摇弋的白色小花。
他突然脚尖一点,人便飞跃而去,直上石巅之上,弯腰摘下那朵细白小花,星目中流光转动看向思语,薄唇微微一抿,人影一晃,人就飘飘然站在了思语面前。
思语呆愣在原地,目光中全是惊艳。
袁松月被那样的目光看得一怔,随后若无其事地把那朵白色小花递到她眼前,“为一朵花伤了自己,不值得。”
幽淡花香让思语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好半天她才轻声说道:“思语谢过世子。”
袁松月淡淡应道:“以后别轻易涉身险境。”
思语掩下心头情绪,再次行礼:“思语记住了。”
似乎是不太适应她的一谢再谢,袁松月问道:“这是什么花?”
思语立即转了注意力:“这花名叫伯利恒之星,除了它的香味很好闻之外,全花还可以入药,具有消炎生肌的作用。”
袁松月“哦”了一声,抬步往外走。
思语跟在他身后追问:“这花哪儿还有?”
袁松月脚步一顿,倏然转身盯着她:“你受伤了?”
毫无防备的秦思语一头撞在他胸前,撞得额头生疼,揉着额“哎呦”一声。
袁松月抬了抬手,又觉不妥,随后垂了下来,只低眸看着她。
“我想把这花制成药膏,即方便携带,又功效奇特,比你们常用的金疮药效果好很多。”
“这花并不常见,我也是上次在野外见到,觉得好看才移植到这儿来的。”
思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伯利恒之星原产于欧洲和非洲,并非什么名贵品种,但这是古代的大宛国,物以稀为贵的奇花就被她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从世子的院子里摘了下来。
事已至此,秦思语也只好装聋作哑了,现在的她没有世子有钱,也没有能力去为世子再采摘一株还回去,所以思语知趣地只字不提赔偿。
袁松月似乎一点都不心痛那支奇花,坐下来后,斟了杯茶放到秦思语手边,问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思语端了茶杯浅啜一口,“今日我送来的是玫瑰精油,它可以食用,也可当香露使用,还可以泡浴、敷面、护肤,华都贵女定然喜欢。”
袁松月随意地问道:“这么好?”
思语颔首:“玫瑰精油号称精油中的贵妇,自然是极好。”
她打开带来的木盒,轻轻搁放在袁松月面前。
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排放着一个个只有手指大小的陶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