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七带着赵卫光和王老幺往院子里面走,周水想拦又觉为难,最后由着他去了。
小七带着人老远就喊:“小姐,赵大哥来了。”
思语见到赵卫光先笑道:“昨天虑事不周,没想到我这院子没有地儿晾晒,所以临时让吴强去通知你们,私自更改合作条件实在是事出有因,为了弥补,我先付一部分银子作为定金,也好让赵师傅放心。”
思语体贴地说是为了让赵老爹放心的话让赵卫光脸上一红,登时觉得自己做了一回小人,可事已至此,多说反倒会越描越黑,便行了一礼后为思语介绍了王老幺。
“王老幺种出来的玫瑰比我家的差一些,但相比其他家也算好的了,小姐你看能不能用些他家的花儿。”
思语点头,把玩着手中的几枝玫瑰花,说:“我看了下,是比你家的玫瑰差了一点点……”
王老幺话都没听完就急了,说道:“小姐,我只要你给赵哥他们价格的一半。”
思语讶然:“你知道我给他们什么价吗?”
她觉得赵卫光还没有实诚到把自家价格报给别人知道,不是说赵卫光的人品有问题,而是赵卫光毕竟是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那就具备了生意人的精明和小算计。
果然,王老幺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听赵哥说小姐是个厚道人,我就觉得小姐肯定不会亏待了赵哥,我花儿比赵哥家的次了点,用一半的价格收了我的花儿也比卖不出去烂在地里的好。”
思语皱眉问道:“即使没有我买,你也应该能卖到华都去呀,怎么会烂掉。”
王老幺听见这话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地抹眼泪。
思语看清楚了赵卫光眼里的同情,便知另有因由,便不多问,说:“你地里每天能摘下来多少花儿?”
这一次赵卫光抢先答道:
“按照小姐你要求的量,他地里的花和我家的花儿加一起也达不到,但我昨儿到周围花圃里去转悠了一圈,也和我看着花儿不错的几家谈了一下,除了王老幺就都没谈好。”
赵卫光觑着思语的表情继续小心说道:
“我寻思着既然是我介绍的人,我得负责,不光是对花儿质量负责,还要对那些人负责,所以就没有将另外几个比较难缠的人介绍给小姐。小姐若还觉得量不够,到时候我把花儿质量还比较好的几家介绍给你,小姐自己去和他们谈谈。”
思语一听就知道那几家玫瑰花的质量或许与王老幺的不相上下,但人品一定有问题。
她现在一心想做生意,也没精力去和难缠的人打交道,便摆了摆手。
“先就这样吧。王师傅这些花儿的价格就按照你们赵家低三成收购。王师傅,价格我不亏待你,但采摘下来的花儿一定不要残次品,花儿的品质、怎么采摘、怎么晾晒,你问赵大哥。明天赵大哥送货过来,你就晚一天送过来。你们现在都去找吴管家拿些定金吧。”
初夏带着两人去找吴管家交付定金,屋里思语一个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十天后,思语的第一批玫瑰精油提炼成功并全部装进了精巧得只有手指大小的瓷瓶中,那瓷瓶口子也制作得特别,按照思语的要求,每次倾倒时,只能滴出一滴精油。
每瓶里面只有一毫升的玫瑰精油。
这一次,思语亲自送精油到熏庐去。
* * *
接到掌柜差人报的信,正在府中“侍疾”的袁松月扔掉手中的兵书,站起来就往府门口冲,当头撞得正寻他说事的老侯爷一个趔趄。
老侯爷袁丞平只觉面前一阵风刮过,再看时,哪儿还有儿子的踪影,瞪圆了眼睛愣了片刻,转头冲着空无一人院门口吼道:
“臭小子,别忘了你老子我现在还身染沉疴!”
袁松月到熏庐的时候,思语的茶已经喝过三杯。
袁松月下马后急匆匆的脚步却在跨进熏庐的那一刻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