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飞的手伸进怀里姑娘的纱衣下,摸得姑娘一阵失神,嘴里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声。
范青飞却像没听见一样,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兀自感叹道:
“家里天天愁云惨淡,我呆着心里发慌,才天天往外跑,宁愿溺毙在这软云堆里,也不想回去面对家里的凄风惨惨。”
他说完俯身就啄住了姑娘红艳艳的唇,亲得啵吱声响,本来就被他挑逗得情不能自抑的姑娘立即热情地勾住他的脖子使劲吻了回去。
李余对眼前情景仿若未见,还正儿八经对着范青飞劝慰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喝酒边继续琢磨弹劾之事,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坐着的姑娘那哀怨的目光。
突然,外面走廊上一阵拳来脚往的打斗,以及楼里姑娘们的惊呼。
李余想起身去看,被范青飞隔桌拉住了。
“这醉红楼里每天都有给不起银子白嫖的人,有什么可看的。来、来,李大人,咱们继续喝。”
李余便又重新坐下来,举杯相碰,饮下杯中酒。
但他被门外那压低了的声音吸引过去。
“抓住他!一定不要让他跑了!”
走廊纷乱的脚步声更甚,姑娘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听得范青飞等人都笑了起来。
“这醉红楼今儿又在玩儿什么新花样?弄得我也心痒痒。走,看看去。”
几个人都笑得浪荡,扶着怀里的姑娘往门外挤。
门一开,一只黑色小狗“嗖”地蹿了进来,灵活地躲过身后追赶人的鞭子又“嗖”地蹿跳出去,对着外面的人一阵狂吠。
楼下有人喊道:“煤球,快跑!”
李余被酒精烧热的大脑莫名觉得这声音很熟悉,探身往下一看,一道清瘦的背影动作略微迟钝地从一众追赶的人堆里逃出去,一晃,就消失在门外。
那只黑狗如离弦的箭,跟着那背影蹿逃得无影无踪。
沈长璟?
李余正要追出去,却听醉红楼老鸨怒不可遏地骂道:“一群饭桶!都下了药,还让他给跑了!”
范青飞等人听见这话就笑着打岔:“呦,什么样的绝色小倌?下了药都还能逃?这性格,我喜欢。”
老鸨也笑了起来:“绝色那是一定的,人倒没多厉害,只是他身边那狗聪明得很,竟然知道用水浇他,硬生生把我下的药给废掉了,还网不住,抓不到。”
老鸨说完,转头对一干手下吼道:“还不快追!”
范青飞便笑:“既然已经逃了,那就是该你抓不住这绝色了,且绕过他吧。”
老鸨没理会范青飞等人,只催促手下:“若找不到人,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李余心里一动,想起这醉红楼是成王的产业,匆忙对范青飞说了声“出恭”,隐在人群中尾随那些打手出了醉红楼。
这一耽误,外面哪儿还有那少年的身影,连黑狗的叫声都听不见了。
前面醉红楼的打手咋咋呼呼地一路寻找,李余担心刚才少年若真是沈长璟,会不会迟早被这些人找到。
他站在夜色中略微想了片刻,猝然出手偷袭,眨眼睛,那十几人都倒地上动弹不得,已然断了气。
他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四处寻找,哪儿还有那少年的身影?
李余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醉红楼,范青飞等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举到李余面前的酒杯是空的,还往他嘴边凑着,连声说:“罚你,喝!”
李余接过空杯一饮而尽,脑中不可遏止地反复回想刚才那清瘦的背影。
那一闪而过的身形太瘦了,身上也不是太子所穿的华服。
可李余就是觉得,他就是沈长璟。
听刚才老鸨话中意思,那少年是醉红楼里的小倌儿。
李余的冷汗“唰”就下来了,少年若真是沈长璟,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假太子的事了?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