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七,你先去给自己买两身衣服,回来洗个澡,把你身上这些叮叮当当的装备全都扔了。”
思语被小七身上的味道熏得快要晕厥了,脑仁还抽抽直痛,本来很想顾及一下他的自尊心说得委婉一点,又担心小七舍不得他那一身破烂,只得把话说得比较直接。
拥有了长期饭票的小七此刻心情好极了,看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鞋袜,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好嘞。”
思语看着男孩一蹦三跳的背影,没来由地也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自己总算有个伴了,再也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
房间里刺鼻的味道随着小七地离开消散了很多,思语屏住呼吸赶紧把门窗打开通风。
过了好一会儿,思语才敢敞开了呼吸,总算把心里蠢蠢欲动想吐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见床头柜上放着小七一早给她熬好的药,她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药碗旁边还贴心地给她放了一颗红枣,思语拿起来丢进嘴里,满口的苦涩顿时被甜味压住,等到红枣都吃进肚子里了,她才开始纠结那颗枣子到底有没有洗干净。
汤药里加入了安眠的药,思语很快就昏昏欲睡,但她终于感觉到了饥饿,她撑起身子走到灶房,发现小七熬好粥并温在火边,旁边还有几张煎饼,她顿时感觉到了唾液分泌的增加。
思语先咬了一口煎饼,香!她连吃几口,又喝下一碗粥,等胃中的饥饿感稍减,她才放慢了吃的速度。
煎饼里加了鸡蛋和葱花,煎得两面金黄,配上软糯的稀粥,简直不要太香了。
思语吃了两张饼和两碗粥,吃得身上热乎乎的暖和起来,感觉疼痛都减轻了许多,体力恢复很快。
撑不住药里的安眠作用,思语倒在床上,一头栽进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潜意识知道是小七,也就没理会,继续大睡。
这一觉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槐树影子正斜向东边,已是傍晚时分,天边夕阳正要西去,余晖洒在院子里,清晰了逐渐淡去的树影。
思语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下床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又好了很多,便往灶房走去。
她从开着的窗户往里一看,不禁咂舌。
灶台上煎好的饼子已经垒得足有几大盘,炉火前的小七还在兴致勃勃地往锅里倒调好的面糊。
思语三两步跨了进去,问:“你煎这么多饼打算吃几个月?不是,你不能每天只吃煎饼吧?你就不会炒两个菜,蒸点东西吗?”
小七沐浴后换了新衣,一身干爽整洁,因为个头矮了点不好操作,就搭了矮墩站在上面煎饼。
听见她的话,小七头也不抬地将碗中调和的面糊用筷子搅拌着往锅里倒,着急地强调:“你说过管饱!”
思语奇怪道:“你煎这么多饼与管饱有联系吗?我们就两个人,这得吃多少天才吃得完?”
更何况谁一日三餐全都吃煎饼!
小七所答非所问:“我当叫花子那会儿,每天都要到筒子街上那饼摊去转悠,那香味馋得我发誓,若有钱了一定要把葱花蛋煎饼吃个饱。”
思语打量那堆得像小山的煎饼,揣测自己和小七对“饱”这个字的理解上是不是有什么歧义。
在思语再三阻拦下,小七终于放弃煎完剩余一盆面糊的打算,坐下来和她一起吃晚饭。
思语对着和午餐一模一样的稀粥和煎饼没了胃口,勉强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饼,放下碗时被小七的吃相震住了。
小七双手左右开弓,各拿一个卷成筒的煎饼,嘴里鼓囊囊地还吃着一个,神情专注而满足,吃舒服了甚至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品尝山珍海味的佳肴,吃得噎住时就埋头在粥碗中呼噜一口,咽下去接着往嘴里塞饼。
思语撑着下巴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了他说的那句“我吃得很多”的意思。
思语偷偷帮他数着,觉得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