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夜风吹起沙尘,形成层层薄幕,直上云天。城楼的廊柱略向内倾,四角高高地挺立,形成飞檐。天上的残月即将落下,远远观之,就像挂在城楼的侧檐上一般。屋顶残破土瓦勉强扣在一起,这座城楼虽然整体看来陈旧了些,但依旧可以称得上一句“气势恢宏”。
苏荷正在马背上欣赏着这座庄严雄伟,飞阁流丹的城楼,身后的不速之客也如约而至。
“申稷师兄,可敢进山一叙啊。”冠军侯驾马转身,对着身后尾随而至的申稷子,开口问道。
申稷子连连摆手,开口言道:“凡是仙人进了无圣关都要暂跌一境,连圣人都不能幸免。我本就不是侯爷的对手,若是进了城关之内,这符箓就更没有机会贴在苏荷身上了。”
说着,他便拿出怀中符箓,掐在手里,来回摆动。
冠军侯转过身去,驱马便走,“师兄,既不敢来,那本侯便走了。”
“就这么放走苏荷,我确实心有不甘。想来,君侯击杀了大妖之后,此刻想必不会像平时那般勇武了吧。”申稷子一手执拂尘,一手祭出天地令旗,冷笑着看着冠军侯。
冠军侯猛然回头,看申稷子已经摆好了架势,冷声道:“申稷师兄,是要和我比斗吗?”
“你我算起来,也算是半个同门,君侯与这苏荷不过才相识几日,实在不应该为了一个小妖怪与镇元宗失和啊。不如君侯就爽快点,把这妖怪交到我的手里,也能免去一场无谓的刀兵啊。”
“滚!”冠军侯罕见地暴怒起来,他从马上一跃而下,随手拉来一根长杆上涂着红漆的锋利神戟,对着申稷子猛刺过去。
“我与二弟,已誓约生死,你这小子哪来的胆子,竟敢出言挑破我兄弟二人的情谊。”
“君侯,既然不愿与我和解,那就来同我比试一场吧。”申稷子并无半分忌惮之心,他心中已然知晓冠军侯此刻已是外强中干,所以才会引出那出逃下山的同门师妹来阻挡住镇元宗的其他同门。
闪身躲过冠军侯刺过来的戟锋,申稷子从黑豹的后背上跳起,轻轻地站到身侧的一棵枯树上,身体随着树枝起伏,他神情潇洒,手握拂尘轻扫风沙,满脸含笑地又道:“君侯,方才这一击有往日的几分风采啊?”
冠军侯抬手画了个半圆将神戟横在胸前,一时间只觉得手臂略微发酸,心想:“我这一路死命地奔逃,反倒是被这申稷子看出了破绽,如今我四肢皆疲,实在不是这申稷子的敌手了。”
申稷子踮脚望着远处关隘,又道:“我知无圣关里有守兵五万人,君侯若是要厚着脸皮请救兵过来,我便立刻退走。只是,只怕我这一去之后,君侯以‘人多欺负人少’的威名,也要传遍整个南洲了。”
苏荷看着无耻至极的申稷子,也忍不住出声骂道:“上仙知我兄长力气还未恢复,还要寻他比斗,这也不是君子所为吧。”
“荷元师弟,如今得了冠军侯做靠山,胆子也是越发的大了,竟然敢出言训斥师兄了。只是,师弟却是高看我了,我本就是无耻小人,无论在师门内外,都是声名狼藉,哪里会行什么君子之事啊。”
说着,他便对着苏荷大喊道:“师弟,若是心有怨气,大可以代替你义兄与我比斗啊。”
苏荷此时心中也是怒气难消,心中暗道:“我与兄长结拜之时,曾有誓言,要同生共死,如今却事事都要躲在兄长身后,那他去替我抵挡诸多的剑雨刀风。这就算的上哪门子的兄弟义气,哪门子的同生共死啊?”
想到此处,他旋即运起神魂对广元子问道:“上仙,这申稷子是几境修为啊?”
广元子答道:“八境修为,尚未圆满。”
苏荷闻言,先是轻抚了一下心绪,然后便翻身下马,神魂微动,试探到那无底大圣所赐的三道灵气之处后,他心想:“师父与我说过,这三道灵气,可斩八境以下的仙人,如今这申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