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坐在马上,这才想起来还不曾去见那怪人老伯,好在巡山那条路,此刻离着他们脚下的山路也不算太远。
“兄长,我想先去那边的山路走一趟,有一位故人要见。”
“也好。”冠军侯勒住缰绳,转而北行,“换条路下山,运气好的话,或许能避开镇元宗那群仙人。”
一行人按着苏荷的指引,到了北山巡山道的中央。
苏荷一跃跳下马去,一手接过一名黑龙骑递来的火把,苏荷道谢之后,便对着老者常在的大石头奋力呼喊:“老伯,你在吗,我来了。”
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苏荷有些垂头丧气的,生怕那老伯遭遇到什么不测。
既然寻不到那老伯,苏荷也不好让其他人久等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之前采得生津草来,放在大石头上,又寻来一颗石子压在上面,怕草叶会被风吹走了。
苏荷正欲起身之时,突然接着火光,在大石头的侧面处,发现了一行小字“安好,勿念。”
“这字是刚刚刻上去的。”苏荷摸了那行小字发现指间处,还留有少许的岩石粉末。苏荷心中知晓这是老伯在与他报平安,心情这才舒畅了许多。
“让兄长久等了。”苏荷迈步走回,对冠军侯说道。
“不妨事,二弟无需客气。”冠军侯一把将苏荷托扶到马背上,众人便一路扬尘地下山去了。
一行人纵马驰骋,奔腾如虎风烟举,渐行渐远。巨石之后,两个身形忽而飘出,左侧一人指力不凡,瞬间就将那行小字尽数抹去。
另一人抬手将压盖着生津草的石子丢得老远,随手将全部草叶攥在手里,然后狠狠地嚼了几下。
“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那人嚼了几口,便将生津草全部从口中吐了出来。
“你又何必糟践东西呢,有的人想吃都还吃不到呢。”抹去小字之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身前的大石头,“我等之中,就属他最辛苦,冒名顶替那怪人老者几百年,最后却第一个丢了性命。”
一缕清风吹散遮月之云,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给大地渡上了一缕银色,二人凝望月亮,月光也将二人的脸庞映照出来。
这人的长相和苏荷极为相像,只是身体上皆有残缺,不是健全之人。吐出生津草之人身着黑衣,头发梳成高冠,一支袖口处空空荡荡的,少了一只臂膀。另一人一席大红袍,头戴紫金冠,只有一只单腿,正盘坐在云头之上。
“下一步要如何打算?”断臂之人对独腿之人,开口问道。
“先一步去东洲等他,不能让苏荷和无底君相见。”独腿之人一语言罢,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山下鹤卫正带着兵马在四荒山下,四处盘查,见来得是冠军侯的人马,也都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你去东洲也好,总好过到镇元宗去。”广元子神魂恢复了一些,便得空对苏荷言道。
苏荷赔罪道:“未与上仙商议,就私自决定去东洲,还请上仙不要怪罪。”
“我平生未曾收徒,对于教徒弟这事一窍不通。我师父教惯了聪明徒弟,你这种悟性的弟子,到了他手里日子也不会好过。我看无底大圣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你能拜在他的门下,也是好事一桩。”
二人正在用神魂交谈之际,整个队伍又走了大约百丈远,就看到镇元宗几人正阴魂不散地驾云而来。
“君侯,慢些走。”玄天子在其身后大声呼喊。
冠军侯也不理睬他,转头看了眼,两侧的草木,然后将双指含在口中吹了一个响亮口哨,“妹子,让你久等了,这下来生意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妙龄少女,单肩之上抗着一柄长长的画戟从一旁的山间处,飞身而出。
这少女有瀑布一般的长发,身着镇元宗蓝衣,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