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
呵呵,等着吧。
于是连煜二话不说就从那位吉他手的怀里夺过了那把吉普森,又拽来了练习音箱,跟尚垒一起即兴奏起了贝多芬。
连煜踩出各式经典摇滚舞步,后来白翼也加入进来,乌托邦的吉他手也被感染,最后跪地吐舌狂飚solo……
没一会儿,两支乐队的男人们就都从客厅挤到了巴掌大的书房里,让严肃端正的研究环境变得一片大乱。
乐队兄弟们弹奏完了贝多芬,又由连煜带头演奏了不朽自由的《那夜》。
那首歌是不朽自由的刚发行的单曲,灵感来自于容修,确切来说,来自于容修弹奏的舒伯特《小夜曲》。
连煜和白翼一阵胡搞,把小夜曲玩得稀奇古怪,实在是太逗人乐了。
尚垒坐在钢琴前都惊呆了。
不过,身为“同类”,他很快就融入到了乐队胡闹的气氛当中。
尚垒觉得,简单用“摇滚乐队”来定义DK并不准确,他们都是很有趣的音乐家。
尤其是容修。
在世界范围内,许多知名摇滚吉他手只有一个绝招,只能驾驭一种风格,但容修浑身都是大招,穿梭于各种风格间游刃有余。
书房里一片狼藉,容修忍受不住皱眉时,乐队兄弟们才终于闹腾完。
大家跑出去继续喝酒的时候,尚垒对容修说:“我觉得,你是真正的音乐家,你拥有充满魅力的灵魂。”
“你也很有趣啊。”容修轻叹一声,“下次可以试试刮掉你的胡茬子,或许我的女粉丝们也会喜欢你。”
尚垒忍俊不禁:“我可不想夺人所好。”
“什么所好,不要胡说,她们又不是我的……爱人。”容修说,“中国摇滚圈子一共就这么大,小众歌迷也就那么多,很多歌迷喜欢DK乐队的同时也会喜欢很多其他乐队。”
尚垒凝视他:“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容修专注地弹钢琴。
小夜曲的琴声中,尚垒注视着容修的侧脸好一会儿。
“过去的半年里,我一直把DK当做进军中国的阻碍。”尚垒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我很荣幸。”容修停顿了下,“现在不是么?”
“已经不是了,”尚垒说,“DK已经成为乌托邦想来中国演出的理由之一。”
容修眉心微动:“哦?我是不是应该松一口气?”
尚垒说:“我们都很喜欢和DK乐队同台,期待着下一次的音乐节,或是其他什么演出,不论是小型演出,还是大型演出——如果我们还能争取到在中国演出的机会……”
容修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然后他唇角渐渐上扬起来,微笑地回望着尚垒。
这大概就是专业和实力的体现?
毕竟大多乐队都非常抵触与DK乐队同台,而那些不欢迎DK的乐队,也通常是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的。
这不难理解。真正有实力的乐队不怕和DK乐队同台,十八线小乐队则更期待DK乐队带一带。
只有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如浮萍一般不稳定的乐队,才会畏惧DK乐队带来的压力和冲击。
乌托邦能有这样的胆量与魄力,容修感到很欣慰且愉快。
DK乐队的外国友情乐队并不多,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一样,大部分都是华裔。
容修微笑:“乌托邦一定还有很多机会来中国演出的,别忘了——Wele to a.”
听到这句已经成为年度热梗的“明星语录”,尚垒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打容修在马来西亚对狂妄的韩国人说过这句话,经过世界媒体的报道,它已经不再是一句可有可无、容易被人忽视的客套话——在容修那把好嗓子的演绎下,它充满了中国式的温柔与包容,同时又隐隐带着中国式含蓄而又矜持的傲慢,以及不容侵犯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