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的时候,想融合不同风格,所以用钢琴更容易点,能找到很多在吉他上找不到的东西。”
尚垒沉默片刻。
确实如此,比如各种完美的高跨度、高速度的乐句,使用吉他是很难完成的。
当然,吉他也有钢琴完成不了的任务,比如轮指、揉弦、扫弦……
另外,吉他的歌唱性也要比钢琴更好。
“我五岁就学吉他了,古典吉他八级,但有些曲子还是很难用吉他创作。能在一种乐器上创作音乐,与成为一种乐器的演奏大师,不是一回事儿。写歌更像是一个在乐器上做研究的过程,我意识到自己可以缺乏技术,但研究能力要很强。所以,现在我变得非常依赖乐队——”
容修说这些话时,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指。
提到“乐队”时,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暖意:
“现在我最期待的就是每一首歌完成之后,和乐队在一起编曲、排练,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创作音乐,一起想出好点子,然后为一首歌合奏出精彩的旋律,这大概也是我当初选择组乐队的主要原因。我觉得,写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难的是这件事要大家一起协作完成,让它更完美,这样完成之后就会有很强烈的满足感。”
“你说得没错,今晚在Live House的休息室里,我听白翼聊过你们乐队的排练。”尚垒说,“下一张专辑,我也想让乐队和DK乐队学习——其实之前一直是我一个人完成大部分创作,这让我慢慢丧失了对创作的热情,觉得写歌是很难的一件事。”
“试试吧,希望你们能一起创作出好音乐。”容修笑道。
两位队长交流创作心得时,书房里很安静,时而有叮咚琴音传出来。
于是,这天夜里,乐队们在客厅里大吃大喝。
两位队长兼任主唱,则去了书房,半敞着房门,一边讨论着两首新歌的编曲,一边聊着乐队原创的话题。
尚垒弹奏完两首歌之后,容修问:“几岁开始写歌的?”
“十七岁,你呢?”尚垒问。
“正式创作曲子,”容修想了下,“七岁。”
尚垒惊讶: “你是说,你七岁就创作了曲子?”
“一首三段式的圆舞曲。”容修说。
尚垒笑:“类似于《小狗圆舞曲》?”
“《脚踩钢琴的小猫》。”容修站在他身旁,在键盘上弹奏两个乐句。
琴声轻盈灵动,果真像一只捕捉光圈的小猫踩在琴键上。
不过,容修只弹奏了一段。尚垒想让容修从头到尾弹一遍,容修笑着摇头,不知是难为情还是怎的,不给他弹了。
尚垒喜欢容修创作的音乐,即便是幼年时期的曲子。
尚垒只好拜托容修演奏成年后创作的曲子,随想曲、托卡塔,以及容修专门为吊嗓子自创的练声曲……尚垒把他想学习的东西一股脑儿地请教了。
在此期间,连煜和白翼进屋几次捣乱。
他们两人,一个是朋克歌手,一个是贝斯手,一起在钢琴上一顿弹棉花。
像是被家长冷落的小孩子凑过来找存在感,直到容修把他们打闹成一片才老实下来。
大家都发现,尚垒看起来新潮时尚,年纪也比他们小些,但平时话并不多,拥有西方人或岛国人的那种疏远气质,认为“凡事不该麻烦别人”,所以从没有过所谓的知己。
而乌托邦乐队成员们的关系也是礼貌有余,亲近不足。
看到DK乐队的男人们因为一个和弦而滚在一起,打成一片,乌托邦成员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更是觉得新奇有趣,心底暗暗有些羡慕。
就在容修和尚垒并肩坐在钢琴前,一起研究钢琴曲的时候。
连煜又带着乌托邦的吉他手进来了,问:“介意我加入你们吗,一起玩玩?”
不等容修开口阻止,尚垒就笑:“好啊,你想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