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辞的确是在指桑骂槐,这事儿她老早就想做了。
说完故事,她就很想看萧景湛的表情。
萧景湛倒茶的动作一滞,内心苦笑,她还真是在骂自己啊。
“宁夫人的这个故事...”他顿了顿,见宁雪辞似不爽地眯了眼,他要是乱说,她会扑过来掐死自己吧?
萧景湛自动脑补了宁雪辞发飙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微翘,露出笑意。
咯吱。
宁雪辞握紧拳头,狗男人居然还笑?
拳头好痒,好想打人。
“怎样?讲得不好?”宁雪辞微微挑眉,大有萧景湛敢说不好,她的拳头就能挥过去。
“很特别。”萧景湛瞅见了她捏紧的拳头。
可是...他的确不知道宁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目前两人这样尴尬的关系,把事情说开也不见得是好事。
他需要布置,确保万无一失。
“特别?”宁雪辞眯眸,哼笑一声,“是挺特别,这种男人就该被雷劈,你说呢?摄政王。”
萧景湛:“……”
她是有多恨自己?
他把热茶递给她,又伸手给元宝和灵宝拉了拉薄毯,深邃如海的眼眸看着她,问:“如果这只是个故事,那么那个男人确实该受到惩罚。”
“但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现实里,宁夫人有没有想过,孩子的父亲并不知情,而非故意不知情。”
宁雪辞翻白眼,“你是不是想说不知者无罪?”
萧景湛想说是,但见她有要炸毛的迹象,便没吭声儿。
“但受害者是那位母亲,如果不是她运气好,早就死了。”
“莫名其妙被夺了的清白,又有了身孕,不得不嫁给根本不想娶她的男人。”
“践踏、羞辱、算计...像车轱辘一样在她身上来回碾压。”
宁雪辞冷笑着解释,看来她不告诉萧景湛真相,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皇权浸淫下的产物,她还能指望对方长脑子了?
“她的痛苦、绝望、无助,一句轻飘飘的‘不知者无罪’就这么飘过了?”
“无意、间接杀人就不是杀人了?”
面对宁雪辞的反问,萧景湛头一次答不上来话。
毕竟,从来没人敢这么质问他。
“但凡那个男人有担当,就该彻彻底底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而不是去选择相信一个什么红颜知己,邻家妹妹姐姐的。”
“又蠢又恶心。”
宁雪辞冷笑,反正她没指名道姓,当着面儿骂他,萧景湛又能怎么样?
“可见这个男人能力不怎么样,脑子也不好使。”
“居然被身边人耍得团团转,像个白痴。”
宁雪辞突然觉得很爽,虽然萧景湛不知道,但她就是当着面儿骂他了。
“你说,摊上这种男人,但凡脑子正常点,都不会把真相说出去。”
“摄政王,你说我说得对吗?”
宁雪辞弯唇一笑,眼里夹着嘲讽和几分痛快。
萧景湛薄唇抿紧,认真看着她。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我知道了。”
宁雪辞一顿,眯了眯眼,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个屁。
“这就是个故事而已,摄政王不必多想。”
“我就是觉得有趣而已。”她补了句。
小元宝内心叹气,阿娘你才不是在讲故事呢,你在拐着弯儿骂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