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安静得诡异。
宁雪辞很想当狗男人不存在,但狗男人很没有眼见儿,一双眼睛在她身上瞄来瞄去。
一点都不礼貌!
“摄政王,我脸上开花了?让你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呢?”
宁雪辞不爽地瞪了回去。
那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样,萧景湛眼神略有几丝怔愕。
也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宁雪辞是第一个。
在帝城的时候,看似对他客客气气,礼仪有加,但从表情到说话,怎么看都是不爽他。
要是给她机会干掉自己,萧景湛觉得她肯定不会放过那样的大好机会。
不用怀疑,眼前的女人就是干得出来。
她对自己的厌恶和嫌弃,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分毫不差。
“没有。”萧景湛老实摇头,他只是好奇,忍不住就会想多看她。
除了她忌惮的那些,还有什么让她忍着没有向自己说明情况?
只要她说了,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庇佑他们母子。
“只是觉得宁夫人似乎不相信我。”他补了句,听起来有点困惑,但却很肯定。
宁雪辞心头冷哼,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掀起眼眸,平静似又夹着几分嘲讽地看他,“摄政王,你我非亲非故,顶多就只算认识,连朋友都不是。”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掏心掏肺?你哪一点值得?”
不愧是男人这种生物,位高权重就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女人都要附庸他?
呵,庸俗!
萧景湛被怼得哑口无言,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是他打扰了。
空气再度诡异地安静。
元宝没睡着,内心叹气,唉,阿娘是真的不喜欢阿父啊。
明明阿娘说话的时候可好玩儿了,怎么到了阿父这里,就变成炮仗了呢?
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阿父也真是,挑的都是什么话题?笨!
“啊切~!”
突然,宁雪辞、萧景湛两人齐齐打了个喷嚏。
“谁骂我?”
宁雪辞心情不好,揉了下鼻子皱着眉骂了句。
“来。”
萧景湛掩下眼底的笑意,他是头一次见女孩子在他面前也这样不注重形象的,没有那么拘礼,倒是让人很放松。
他递了条薄毯过来:“虽然要入夏了,但这边天气偏凉。”
宁雪辞接过毛病,盖在腿上,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再度冷静。
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在马车里蔓延。
“摄政王,有兴趣听故事吗?”
宁雪辞可不想这么“折磨”自己,这回大幽的路还远着呢。
萧景湛唇角微扬,略有几分意外地看着她:“宁夫人还会讲故事?”
宁雪辞看了眼孩子,“这是当妈必备的技能之一。”这特喵还不是拜你所赐?
老娘上九年义务的时候都没这刻苦。
萧景湛在她眼里看到不爽和讽刺,心头一梗,她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虽然女人出嫁得早,但她这个年纪并不大,可每次她说话都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沧桑,还有股浓浓的怨气。
“那你说,我洗耳恭听。”萧景湛回道,一边开始烧水沏茶。
他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长了不少薄茧,但仍旧好看。
宁雪辞清了清嗓子,张嘴就来:“从前有一个愚蠢的渣男……”
愚蠢,渣男?
萧景湛眉心微微一跳,有种被含沙射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