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还能怎么办?
这是他的孙女,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培养起来?
可如今就这么成了废子。
但为了徐府的门楣,他不得不让这件事情有个圆满的交代。
“主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徐家姑娘果然真的投河了!”
宁雪辞咬了一口糕点,轻笑了一声:“小意思,投的哪条河啊?咱也去凑凑热闹。”
她拍拍手起身,其实早就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闻风而去了。
“还真是徐若婳啊!”
“她这真是要寻死啊!”
“看你笨的,徐府那么大的宅邸,府上就有个大池塘,一样能淹死人,她为啥不去?”
“看热闹就行了,管人家乐意跳哪儿呢!听说徐姑娘身材窈窕,连花楼的头牌都比不上,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你也享受不上啊!”
“……”
河岸两边站满了人,全都是看热闹的,嘴里说着风凉话,及露骨的荤话,没有人想要施以援手。
徐若婳在河中挣扎,隐约能够听到河岸两边的风言风语,她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怎么如此冷漠?
噗通!
“快!快救人!”
“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奴婢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不然也不会想以死证清白!”
“王爷说了会对小姐负责,已经入宫去了,小姐你要是死了,老爷夫人可怎么活呀!”
兰雀卖力表演,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去,将人救上来,本宫瞧着徐府的下人也是些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让她跑出来寻死觅活,脏污了这条河。”
“这条河码头货运、过节游舫,这样重要的地方,怎能由着她这样污秽的身子玷污了?”
“老六真是个不识货的蠢货,一个老姑娘也值得他赔上前途。”
晋安公主在酒楼里看到这一幕,冷着脸吩咐侍卫去将人捞上来。
太后生辰已过,但太后多留她在城里待些时日,赶巧儿就看到了这一桩桩荒唐事。
咚的一声闷响,徐若婳被捞了上来,满身泥垢地丢到了河岸边的木板上。
“咳咳...”
徐若婳呛了不少水,浑身无力,一直咳着。
她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哪怕浑身裹了不少淤泥,但身姿的确曼妙,站在河岸边看戏的男子们目光火热。
徐若婳的意识还没丢,感觉这些目光不怀好意,像一把把刀子似的剐着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小姐!”
兰雀哭着扑了过来,连忙拿了披风给她盖住身体。
“小姐,你怎么这样傻啊!”
“让我死,我...我死了也好过污了徐府的门楣。”
哪怕浑身不舒服,做戏还要做全套。
“徐姑娘,瞧你这话说的,你就算是死了,那你和禹王朗朗乾坤下苟且的事情是事实啊!死了就一笔勾销了?”
“这话不错!既要寻死,哪里死不得?偏要来这地儿?”
“就是!俺是在河上漕运讨生活的,你要死在这里,不是寻我们晦气吗?”
“你是相府千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放过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行不行?死哪儿不好,偏要来这里投河!”
“我之前去相府办过差事,相府那么大个池塘不够淹死你么?”
“你不想污了相府门楣,就要来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晦气?你让我们咋活?”
“我呸!还第一才女呢!就是个不要脸的浪蹄子!”
“白绫上吊,毒酒,哪一样不够你死的?要这么作践我们百姓?”
“……”
让相府和徐若婳没想到的是,如今帝城的百姓根本不吃这一套,也根本不买账。
“呸!真拿我们当傻子,好哄骗呢?堂堂高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