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湛?
他来干什么?
宁雪辞皱眉,但依旧面无波澜,斜靠在美人靠上,神色略有几分慵懒,两指拈着茶杯,笑着斜睨了他一眼:“摄政王大人这是没地儿去了?我这小小的画舫可容不下你。”
萧景湛不意外她认出来自己的身份,他身姿颀长,目光冷沉中透着威严。
他看向慵懒得像只猫儿一样的宁雪辞,问:“为何这样做?”
“哪样?”
宁雪辞挑挑眉,勾着唇的模样莫名有几分妖娆,有点坏女人的味道。
萧景湛看她:“你身为医者,心怀悲悯……”
“切!”宁雪辞鄙夷,懒懒地轻嗤了一声,“心怀悲悯?我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为何要悲天悯人?”
“我是医者怎么了?别跟我说什么救死扶伤是天职,少在这里道德绑架。”
“摄政王大人,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今日来是责问我呢?还是抓我?”
宁雪辞挑衅地冲他挑眉,那双眼睛勾人得紧,却也冷冽如霜。
萧景湛见自己的话又被她打断,眉头微蹙:“若有人看见方才那一幕,你玄璟神医的招牌就要砸了。”
他想说的是这个,她的嘴巴怎的这样快?话都不让人说完。
宁雪辞略略一愣,倒是没想到他想说的是这个。
“所以...摄政王你要去告发我吗?”
萧景湛打量着她,看着她那张脸又莫名觉得熟悉。
“本王只是...”说到这里,萧景湛自己也顿住了,他刚刚为什么要过来?
“本王只是路过。”
萧景湛皱着眉,对于自己这个行为感到有点荒诞。
“啧。”
宁雪辞笑了一声,她看出来了,萧景湛不是特地过来,而是真的有可能一时兴起,这男人什么坏毛病?
“摄政王大人,病不忌医,你要是看病,我随时恭候大驾,不必不好意思。”
萧景湛看了她一眼,抿着薄唇没再吭声儿,回了自己的画舫上。
“主子,摄政王...抽风了?”
等人走后,桑落也跟着摸不着头脑,问了一句。
宁雪辞哼笑:“鬼知道呢。”
另一边,蓝庭瞅了眼这边的画舫,忍不住询问:“主子还要请玄璟给沈姑娘看病吗?”
萧景湛说不上来刚刚自己为什么冲动就过去了,他只是看到了那枚使坏的银针,想起了在南山堂的时候,她也是那么用银针的。
他就是想去,然后就去了。
结果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的嘴巴跟上次一样毒。
“再观察。”
听到蓝庭的话,萧景湛抽回心神,心头不自觉嘲笑了自己一把,也许是看多了帝城里规规矩矩的女儿朗。
突然间见到个不算规矩,但也不算出格,还是个神医的女子,多少有点好奇罢了。
“哦...”
蓝庭应声,他觉得主子今天多少有点古怪。
虽然拆了南山堂是他们不对,但玄璟神医也讹了主子一大笔赔偿,还让主子签字画押了。
他以为主子再见到玄璟神医,肯定不会那么好说话的,对方也应该知道主子的身份了,毕竟帝城就这么大,找不出第二个戴着面具还能有主子这样风采的男人。
结果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主子,那禹王和徐姑娘这里怎么办?”
刚刚那么多画舫撞在一起,他们的人也没能挤进去。
看起来好像有人设计了一样,但又找不到破绽,这看热闹引起事故也是在所难免的。
萧景湛看着已经从湖里上了画舫的狼狈二人组,再看看四周的情况,他脑海里浮现出灵宝的身影,想到了宁氏。
或许和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对孩子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样无德无行的父亲,还是没有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