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心为着诸葛恕好的,怎么可能去写密信告发诸葛恕的身世问题?
满晖言之昭昭,似乎真有实证,虽然还没拿出来,但是相信他的人、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必然是证据板上钉钉了。一时间,都没人敢说话。
晏首辅也是心里阴霾。
诸葛恕心里都快要抖起来了。他怕啊,他怕这富丽堂皇的生活从此和他宣告再见。他要是太子殿下,那自然是所有人都要看他脸色,要是只是首辅家的公子,谁会看他脸色啊!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他更加不可能拥有盈儿了。
常希是御前红人,今日也伺候在皇帝跟前。他可是亲眼所见,皇帝的双手都捏作一团,显然是极其紧张、心虚的样子。
他跟随皇帝多年,最是清楚皇帝的一些小习惯。
常希不禁又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场景。
太子殿下与晏家二小姐闹了丑闻,陛下闷闷不乐的,还为殿下发愁了好久。
当时常希心疼陛下,终于决定不管不顾地觐言一次:“陛下,奴才虽是个没根的,可是见得多了,也知道了。陛下心疼殿下的心情,奴才也懂。只是,太子殿下不争气,您还有二皇子、三皇子,他们都是您的嫡亲骨肉。”
当时皇帝的眼神已经不大高兴了。
常希硬着头皮劝道:“奴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终究还是自己的骨肉重要。若是太子殿下是您和韩夫人的孩子也就罢了,他不是啊。您这般疼爱他,到时候岂不是让姓晏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当场就被皇帝一脚踹飞了。皇帝再废物,年轻时也是学过武的。用尽全力的一脚下去,几乎将常希踢得昏迷。
皇帝被戳到了心头大恨,这辈子不能娶韩缃,就是他最恨的事。偏偏被个奴才提起,他那一脚,真是要杀人了。
就在那一刻,跟随皇帝几十年、将皇帝视作自己亲人的常希,死心了。
再往后,便是娘娘悄悄请了人为他看病,治好了他。
他是没根的人,这辈子是绝对对得住陛下的,只是对不住陛下的女儿,也对不住娘娘。当年的事他也有参与,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他这东西也知道记恩。
等伤养好了之后,仍回了殿前。他小心伺候皇帝,又张口认错,称自己僭越了,皇帝肯留他一命他已经知足了。皇帝到底顾念旧情,念在常希伺候多年劳苦功高份上,也不再计较了。更何况,如今懂事了的常希,用起来更舒服。
听着常希夸太子殿下好,皇帝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正是这样。朕身边的人,都要心往一处使。
常希望着陛下揪手,底下的情形却也看了个分明。今日这事,分明早有预谋,娘娘只怕也以身涉险,只为了将小公主认回来。想来娘娘也知情了。
他若是娘娘呢,仗着对他这个御前大太监的恩情,让他一举揭发二人身世岂不好?可娘娘没有这么做。常希低了低头,这宫中,到底有些人情味在。或许娘娘也是在利用他,想进一步让他忠心,但他也心甘情愿了。娘娘再如何,总比陛下聪明能耐不是?陛下啊,实在是让他都寒心。
靖远伯听满晖说有密信,第一个就问道:“可是真的?若你信口开河,意图指控天家血脉,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是啊,涉及皇家血脉的事,可不能胡说的。
满晖见众人皆看着自己,便道:“臣这密信上说,晏首辅和韩夫人成亲后有了身孕,而娘娘当年也嫁给陛下一年,有了身孕。巧的是,当时陛下去行宫避暑,娘娘自不必说,朝臣也有幸同去。韩夫人便在其列。娘娘所生的太子殿下,与晏首辅夫人韩氏所生的晏大小姐,刚好同日出生。”
“同日出生又如何?”东宫属臣方之元的爹方尚书当然不能让儿子坐的船沉了呀,赶紧出来为太子说话。“这世间同日出生的人众多,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