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确实不熟,她自从练断魂诀以来后身上便总犯痛症,痛的地方不一而足,有的时候没有运转心法也像在修炼一般感到浑身骨骼都被挤压,有的时候是腿上或身上其他地方针扎了一下的疼,一瞬就过去了,她觉得应该是练断魂诀的副作用,晚上疼得睡不着时便跑去药堂找医修。
几次值夜的正好都是景书白,他是药堂的讲师,一手银针出神入化,修为也已臻至元婴期三层,一般这样的实力大多都会和宗门其他人一块儿出去历练,毕竟修仙界资源虽盛,但只有抢到手的才是自己的,可他却一直守在药堂,至少在楚休进宗门后便从未见他出去过。
虽然是个医修,但他的脾气比钟刑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止对楚休,对任何一个来找他的人都非常冷淡。
“这回是哪儿痛?全身痛?”景书白微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从耳后架至眼前的琉璃镜片遮着他的一只眼,划过一道暗光。
他知道楚休现在处于全身麻痹的状态,因此问完后也没指望她答,自顾自地说:“看你经脉的乱象,又被断魂诀□□了?”
楚休眨眨眼睛,表示他说得没错。
她本来只是想借伤讹钟刑一把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遭了报应,刚才被钟刑一掌摁回去的时候,她便忽觉左手伤处翻倍的剧痛,紧接着就是平时修炼断魂诀时才会有的痛楚侵袭全身,让她瞬间失去力气动弹不得。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让钟刑拿剑鞘一戳就滚下床。
景书白率先拔掉她脸上的银针,楚休便渐渐觉得五官开始恢复知觉,麻意退散。
他口中道:“这针可以拔除你体内斩日龙兰的毒素,但尚不知你身上的痛症过去没有,我慢慢试。”说着他又伸手将她左臂上的银针取出,问她,“左手还痛吗?”
楚休正慢慢恢复知觉,有些不确定:“好像没什么感觉——嗷啊啊啊!”
景书白神色淡淡地松开狠掐她左臂的手,下结论:“嗯,现在有感觉了。”
钟刑“嘶”了一声:“你还真是一以贯之的狠毒啊。”从他刚认识这家伙开始他就是这副德行,几十年都没变过。
景书白懒得搭理他,继续问楚休:“左手的痛症还在吗?”一般来说如果某个部分不疼了,便意味着其他地方的疼痛也已经消散。
楚休苦兮兮地皱起眉:“本来不怎么疼了,但您掐到我还没愈合的伤口了。”
景书白一顿,看向她的左手,果不其然隐隐泛出些血色来,显然是伤口处被他抓崩了,他指间银针一转,重新在她手臂上的止血穴道下了一针。
钟刑在旁笑话他:“你这眼神是一日不如一日好使……”
景书白只是微侧过脸扫了他一眼,单边镜片似有寒光闪过,本来还幸灾乐祸的钟刑笑声戛然而止,闭上了嘴。
楚休感觉了一会儿,对他说:“景前辈,麻烦您替我将其他针拔了吧,好像没事了。”
景书白闻言便按次序将她身上的银针拔走,隐约还能看见针尖有些微的泛黑。
这斩日龙兰是有毒的,毒素会使人麻痹失去知觉,因而很少拿来做药,一般都是丹修拿去提炼炼丹。
但楚休从进太和宗没多久后就开始持续地跟药堂拿斩日龙兰,大概两三个月要一株,因为这疼痛短则三五天发作一次,长则半月发作一次,实在没有规律可循,与这相比,她自己运转断魂诀心法时锻筋熬骨的痛楚都还算能忍受了。
实在受不住时,她便吃一片斩日龙兰的叶子,宁可全身麻痹地在床上躺到天明,也不想再被疼痛折磨到睡不着觉。
这个办法还是景书白给她想的,她头回痛症跌跌撞撞去药堂求医,还好碰到了他,可怎么看怎么诊都不知道究竟因何而起,只能出此下策让她随时备好让自己失去知觉的药草,总比痛苦还要硬扛着要好。
楚休全身恢复正常后从被她捂热的地面坐起,整理了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