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陌生的脸,但并没有任何怪异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原生的,揪一下,也和揪真的脸没有差异。侧头看,也找不到边沿在哪儿。好像真的与她融为一体。
打开通讯器,显示持有者信息的地方,也正是这个女孩。个人id下面资料一应俱全,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个人钱包里,有一些钱。不多,但应该足够路途上的花销。
孟歧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深呼吸。扎好头发,换了衣服,拿上屺姐给她准备好的小背包,拉开门向外去。
车票是下午四点。还有些时间。
孟歧川站在灼热的阳光下,才发现今天已经入暑了。
人工控制的季节就是这样,前一天还在春季,一说入暑第二天就立刻热到不行。天上的太阳根本无法直视,亮成了一道白光。天蓝得像假的一样。
孟歧川怕自己会出汗。去市内轨道列车的路上,一直溜着边走在树荫里面。
她没有乘坐直接去车站的那趟车,而是转了个弯,在左敦道下车。按着记忆中的地址,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有些年老的人坐在路边乘凉,依街开着的小卖部,里面有小孩子吵闹着挑选心仪的塑料小人。知了声声,叫个不停。
到处都是夏天的气息。
孟歧川停在最深处一个独院门口,伸手拍了拍院门。
不一会儿,就有人应声:“谁呀?”
孟歧川高声回应:“请问,赵中意是不是住这里。”这是孟千山给她地址和名字。她来是想知道,在八字坡之外,这些人是不是真实存在呢。他们又是什么样子的。她对自己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顺路,又刚好不赶时间。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里面站着个老妇人,人老了背脊弯得像虾米一样,拿着助行器。
但似乎还算是身体强健,讲话中气十足:“又是找赵家的人呀,之前管理所打电话,说叫这家主人去接个什么朋友的孩子。我么是走不了的,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朋友的孩子会找来。就叫我儿子去嘛。结果一问,人家根本不是找我们的。指的是前主人。并且还白跑一趟。”
老人年纪大了,说起话来发散得十分厉害。不停抱怨:“前主人!这房子我们家都买了几十年了啦。怎么还要找到这里来的。姓赵的几十年前就搬走了。”
“啊。”孟歧川有些不好意思:“婆婆,对不起哦。我外婆和这家人认识,年纪大了,想看看能不能再见见旧时候的朋友。刚好我在中心城,所以想在离开这里回帝星之前,来问问看……”
老妇人见她礼貌语气又缓和了一些:“哦哟,没关系。”又说:“姓赵的那家我认识嘛,她孙子考到了军队里头去,听说是开战机,就是那种,在天上打仗的。老太太儿女过世得早嘛。只有一个孙子,孙子去军队里头了,她就一个人和一个照顾起居的阿姨住在这里。说是儿子要退役了,一家人打算搬到别的星舰去住。”
“哦,那您是从赵婆婆手里看的房子。”
“不是呀,是她孙子的太太手里头。那天我们来看房子,正遇上,孙媳妇儿太太带着孩子回来看老太太。好标志的姑娘,抱着个奶娃娃,漂亮得很呀,眼睛轱辘辘的转,好灵的,像是别人说什么话,都听得懂似的。叫人看了就喜欢。我记得嘛,这房子买起来麻烦的呀,姑娘丫子厉害得很。把价顶在那里,不肯松口。一开始我们都不想要,去别处看了。”
老妇人大概少有人说话,兴致勃勃的:“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确实觉得这个房子最合意,这才回来。当时这边都搬空了,大概是提前搬走了吧。就赵……赵先生嘛,一个人在这边收拾东西。我问他太太好,他高兴得很,我还以为他已经退役了,原来不是的,好像说是,手续麻烦得很呢,得好几个月才能退。当天是借着假期来处理些杂事。太太带孩子嘛,又要照顾老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