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耽误时候了。时间紧得很。”
他们得在七十二小时之内,把所有转运到这里的货物转运出去,然后拆除仓库。处理掉工人。
原渚不动声色:“怎么处理工人?”
“把人都弄晕,交给我。”男人不耐烦地说,“胖子不教你做事的吗?”
原渚说,“之前不是我跟着胖哥。”
男人才想起来,“卧底的事是吧。他眼又瞎,人又怂,不知顶什么用。”显然上面早就对胖子感到不满了。
货源源不断地进来,又被分类打包,送上不同的运输机。
别说工人,监工都没怎么休息。死活总算赶上七十二小时的deadline,随后拆除仓库和附近的信号屏蔽机器又用了一天。所有的东西打包的打包就地销毁的销毁,然后所有工人在吃完最后一顿饭之后昏睡过去,被当成最后一批货物运走。
原渚面无表情抽着烟目送。他在想,如果救了一千个人,那杀一百个人的事就可以被原谅吗?
他有些想回家,不知道孟歧川在做什么。
胖子睡了九个多小时才醒,终于干完整趟活,已经是四天之后的凌晨一点了。胖子宣布接下来休息一周。拉着原渚一起去吃饭。等原渚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他站在楼下习惯性地抬头望,这个时间孟歧川应该睡了,但家里客厅亮着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冰冷的光刃手柄。快步进入楼中,等不及电梯,转向楼梯间。
上楼的时候突然想到,也许孟歧川已经死了。
可能是胖子,在分开后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决定要除掉他,累及孟歧川。
是不是因为自己多问了一句,工人的去向,或者是因为哪个眼神不对?
也可能不是胖子,是别的人。
下城区,不缺走投无路,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这些人只顾眼前,什么事都敢做。
他面无表情,狂奔上楼,喘息着站在房门口,没有立刻开门进去,把能量枪的保险打开后,又平静了一下气息,才伸手缓缓开门。
因为神经太过于紧绷,一切细节都被放大了,比如,门锁附近的划痕。
那是原本就有的还是有人撬锁进去造成的?
比如门缓缓被推开,打开时的吱呀声,在他耳中,也变成巨响。
随后他就看到,门后孟歧川拿着水果刀,一脸警惕地贴墙站在不远处。
虽然听到门响后,她将灯关了,但微弱的光亮,足够进行过功能强化的原渚看清房间内的情景。
他一颗心猛然落回去,将虚按在腰上的手拿开。
就在他准备去打开灯的时候,孟歧川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向他扑过来,角度刁钻得令他措手不及。但常年的实战令得他的身躯条件反射似地避开了那一刀。但孟歧川一个反手,刀便转向直冲他颈间而来。
他伸手去挡,在刀扎穿手掌的同时,叫道“是我”,趁着孟歧川愣神的功夫,将水果刀从孟歧川手中夺了下来,整个人撞过去将她压制在地上,重复道,“是我”。
要不是他喊得快,估计刀就扎在脖子上。
怀里的人停止挣扎。努力分辨清楚确实是他之后,猛然松了口气。眼睛在黑暗中无比明亮,“你去哪儿了?”
“加班。”他爬起来,将扎在手掌上的水果刀□□,伤口的剧痛令他眉头紧锁,孟歧川连忙帮他按住伤口。手忙脚乱的。按一按又转身跑去拿消毒水过来,拉着他的手在水槽里冲洗。时不时心虚地看他一眼。
“痛吗?”
原渚他几天没有睡好,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眼下青黑。气笑了,“这么大的洞,是人都会痛。”
他身边的孟歧川仿若无事,边将消毒水往他伤口倒,边说,“你回来就回来,做什么在门口鬼鬼祟祟?活该被扎啊。”又嘀咕,“这多久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