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得跟绸缎似的,与他本尊的性格毫不相关。
也得是沈凌夕,换一个人魔尊必然不肯老实坐着。
看着自己从配色到造型全部仙门化,魔尊也不知道是心堵比较多,还是看见上神不知不觉地掉坑里,暗爽比较多。
都说姜太公直钩钓鱼,都是愿者上钩,沈凌夕现在就像那条自愿咬钩的傻鱼。
才安静了一会儿,奇迹川川那张嘴就闲不住了:“师尊您真贤惠。”
沈凌夕动作一顿:“……”
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嘶……”慕长渊攥住他的手腕,佯装愠道:“沈凌夕,你别是和尚派来的卧底吧?专门帮他揪秃本座。”
沈凌夕想起他法号不秃,眼底盛满了笑意,又扯了扯他柔顺听话的发梢:“以后在人前得叫师父,叫错称呼小心我抽你。”
慕长渊捉住他的手腕,拽到唇边,在白皙的腕内侧亲了一下,亲完还不肯放开,嘴唇贴着肌肤,亲昵道:“本座什么时候叫师父都行。”
上神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直直往坑里栽:“真的?”
魔尊挑起眼梢:“千真万确。”
沈凌夕不仅信了,还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星星零零撒入镂空窗内,落在檀木桌面上。
慕长渊从镜中看见他笑,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
魔尊怔怔道:“从前每次见本座就横眉冷眼的,是看到本座就来气?”
话题接得无比自然,可上神心中没由来地一跳,直觉他话里有话。
沈凌夕镇定自若地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拿着玉梳继续梳头:“不生气,纯粹只是想揍你。”
慕长渊:……
真的好纯粹。
上神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受仙凡两界香火供奉,下凡一趟总得有点包袱,当然不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尊位还没个正形。”
慕长渊顿时喊冤:“什么叫没个正形!这叫‘及时行乐’,说不准哪天本座就身魂分离了——话说沈……师尊,”他忽然改口,笑嘻嘻道:“弟子要是死了师尊会不会想我?”
沈凌夕不上当:“才说的同心同德,这么快就想扔下我去鬼界?”
“迎娶的事怎么能叫扔下呢,不得提前准备婚房吗?”慕长渊坐得跟个乖学生似的,透过镜像瞥他一眼:“本座才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虽说弟子与师尊已经深深浅浅、日久天长、多量多次地互相了解过彼此,但本座在鬼界也算是有身份的魔修,万年铁树开花,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
他话说得又正经又不正经,沈凌夕耳尖都透出一层淡绯色,道:“不许胡说。”
魔尊天生就有掌控气氛的能力,可爱的时候让人想揉一把,乖巧时叫人生不出半点提防心来,他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无形的紧绷一瞬间就松弛下来。
敏感的话题似乎被揭过了,沈凌夕正要松一口气,就听见他状似不经意道:“弟子还没想好把婚房建在哪儿,黄泉住得有点腻了,说起来我试炼时看见一座悬崖,山壁为玉,崖底有岩浆,师尊知道在哪儿么?”
话刚说出口,流动的时间就跟凝固住了似的。
慕长渊掀起眼皮看向镜子里的沈凌夕,而沈凌夕也看着他,握梳子的手指微微蜷曲。
“不知道。”
慕长渊若无其事地一笑,耸耸肩,遗憾道:“弟子也不知道,可惜了。”
沈凌夕拿不准他的想法,于是不接腔。
等簪好了发,正要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时,忽然腰间一紧,就被慕长渊拉过坐进对方怀里。
窗外洁白的小槐花被风吹进屋,满室清香。
沈凌夕手中还拿着玉梳,身体僵硬。
慕长渊抬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另一手夺去了玉梳扣在桌面:“有件事本座没问,但看你这么长时间好